朱印海(聊城大学文学院教授):
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和教学的“黄埔军校”
刚才陈飞龙老师说到1981年的讲习班,我想从这儿接着说。为什么呢?1981年到2011年正好三十年,这三十年是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坚守、发展、创新的30年。这三十年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发展,是和1981年人民大学办的这个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讲习班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讲习班为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大发展奠定了基础和培养了力量,我这样子说,讲习班就是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人才的黄埔军校。当然这个比喻有点不太恰当,但是确实这个班培养了一大批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精英,后来分散到各个高校承担起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研究和教学工作。讲习班原来是想办一学期,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拖到5月份报到,最后到8月份中旬正式结业,王燎荧先生、纪怀民以及陆贵山和周忠厚老师等参加了我们的结业典礼并合影留念。将近三个多月的学习,时间挺长的。这个班当时是由国家教委、人民大学、可能还有中宣部共同来举办的。而且我们来学习什么费用都不交,吃住一律免费。整个学习期间陆老师,周忠厚老师,蒋培坤老师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各位老师既管教学,又管生活,实际上就是我们的班主任。这个班,刚才陈飞龙老师讲了,他是走读的,每天骑车来听课,风雨无阻。当然北京还有很多老师也赶来听课,如北大的闵开德也经常来。可以说,通过这个班的学习,我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最基础的东西就是在这个时候奠定的。我不往前说,二十世纪八十、九十年代一直到本世纪初的十年,加起来正好三十年,可以说三十年来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研究和教学队伍基本大都出自这个班。对于这个班上的学员我有一个统计,非常不全。我先说说从这班出来的这些人,有复旦大学的蒋国忠,浙江大学的李寿福,曲阜师范大学的聂建军,后来当副校长;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周均平老师,现在刚卸任;中国艺术研究院马文所陈飞龙老师;聊城大学文学院朱印海;阜阳师院黄裳裳;四川大学文学院曾永成;哈尔滨师范大学冯毓云老师,海南大学吉布龙;原河北师院文学院的刘凤鸣,现在与河北师范大学合并在一起;中国传媒大学的赵晓光;南开大学的郎宝东,以及包明德等等,当然还有很多。这些人在此后的三十年应该说是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和教学的精英和基本力量,这是个事实,且是历史证明了的。这个成就的取得有赖于人民大学中文系和陆老师他们所办的这个马列论著讲习班。
在这个班上,我们的收获是什么呢?第一,坚定了坚守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信心,积聚了创新、发展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力量。80年代初,正是我们改革开放,中外交流,西方文化和文艺理论大肆涌进的时候。当时,人们信仰好像有点动摇了,西方的那些貌似新颖的、五花八门的文艺理论和文艺思潮把我们搞的稀里糊涂,有的人可以说真是有点儿找不到北。有的你清楚,有的你不清楚,有的不知是什么东西,人们都一窝蜂的都往那儿去扑。而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该怎么发展却成了一个大问题,有的学校当时甚至就取消了马列文论课。而正在我们在大学里教马列文论,讲授文艺理论课的老师也大都有些彷徨,或者处在一种迷惘状态。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课还要不要?有的学校干脆就改了名称,不叫马列文论课,改叫西方文论与马列文论,实际上是把马列文论归附到西方文艺理论中了。有的学校不说取消马列文论课,但就是不开课,实际上就是没有这个课了。正在这种迷茫动摇之际,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以陆老师、周忠厚老师等为首举办了马列文论讲习班,恰逢其时。在这个班里,陆老师、周忠厚老师、蒋培坤老师主讲他们合编的那个铅印本《马克思主义文艺论著选讲》。当时我们人手一册作为教材来学习。这个铅印本的《马克思主义文艺论著选讲》,可以说是当时质量最高、也是最为系统的一本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教材。这本教材虽是内部印刷,在当时来说还是弥补了各高校马列文论课程教学无教材的缺憾。这部教材此后在陆老师的主持下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正式出版,至今,这部教材历经三十年不断与时俱进,几经修订。《马克思主义文艺论著选讲》作为21世纪中国语言文学系列教材;“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现已出版发行到第五版,由此可见这部教材的强大生命力和适用性。当时这个教材原始版本就是给我们班讲的,我们是首次教材使用者,来自全国各地的文艺理论教师第一次来聆听陆老师等专家的授课,非常系统地学习了马克思的艺术本质论、意识形态论、现实主义、悲剧问题,以及马克思主义美学和列宁的文艺论著等等。对此冯毓云老师她们都有印象。通过陆老师、周老师的精彩讲授,我们真正感觉到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博大精深和其科学性特点,我们国家的性质决定了我们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要坚持还要靠我们,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是大学的老师啊,有以马克思主义理论培养人和教育学生的历史使命和责任。社会上的那些人搞各种各样的西方文艺理论,我们也不反对,上午陆老师讲了,尊重别人,坚持自己的发展,这就是我们做老师的基本信条。可以说通过班上的学习使我们感觉到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并且也坚定了我们在大学里头把马列文论课开好的信心。
第二点,通过讲习班的学习学会了如何来研究和讲授马列文论。通过在讲习班上聆听老师们的授课,我们也从陆老师那里学会了讲授马列文论课的方式方法。另外,《马克思主义文艺论著选讲》这个教材就给了我们一个方法,给了我们一个路子,给了我们一个系统。因为我们原来讲授马列文论课的方式就是要么光讲原著,要么自己抛开原著发挥一通。而这个教材呢就把原著和讲解、专题结合起来讲,这样就使得很多学生听起来不那么枯燥艰涩,也能够很好的读懂弄透,能够很好地把握住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主要内容和精髓。如果仅仅是讲原著,一篇一篇的过一遍,就太散了。那么,按照教材给予的框架,把原著按其性质和内容分辑,分组学习,然后再讲解,最后进入专题的深入讲授,这样学生学得也比较清晰。另外一个,就是我们从陆老师,周老师那儿学到了研究文艺理论的方法。今天很多老师都提到陆老师的哲学根基,我们真正地感觉到研究文艺理论,缺乏哲学的根基,缺乏逻辑的根基,文艺理论是学不好的,研究的深度也下不去,这是我当时感受最深的。以后,我也在自己的研究中努力提高自己的哲学思辨的能力,并实践着这个方法,取得了一些成果,当然还做得不好,还要继续努力去做,这是我们从陆老师那儿我们学到的如何来做学问、做研究。
第三点,通过这个班的学习为我们打下了坚实和丰厚的文艺理论基础。为了丰富我们这些来班上听课的大学老师,当时陆老师他们邀请了当时在京城的众多文艺理论研究名家和学问大家。我现在记得的有这些人来给我们授过课:中国社科院美学所蔡仪,讲美的本质,讲美是典型;汝信,哲学所专家,讲黑格尔美学思想;程代熙搞外国文学的,讲法国文学概论;李希凡讲的是红楼梦的艺术创造;冯其庸先生讲了红楼梦的版本及恭王府;给我们讲课的还有徐非光,中宣部文艺局的,讲的是当代文艺理论发展概况;郑伯农讲现实主义创作;陆梅林老师,讲的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意识形态问题;社科院刘梦溪,讲的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体系问题;王燎荧先生为我们讲了毛泽东文艺思想问题,还有一些专家来上过课,记不全了。在80年代初的这些专家,他们都以个人的理论专长来到我们这里来讲课,我估计他们为我们讲课连报酬都没有。那些老师来讲课都不是应景的,而是实实在在地讲自己的学问,不是讲一个小时,或一会儿工夫就走人,他们上课往往一讲就是一上午或是一天。我们这些人来此听课都是满怀期望,有着很高的热情,没有来混日子的,没有逃课的。每一个老师都在这儿,按点上课,认真记笔记,热烈讨论。那时我们几个人住一个宿舍,晚上一起讨论白天听课的内容,往往是一讨论就到十点,十一点多。大家在这个班的学习是实实在在的,态度也是认真的,所以每个人都有很大的收获。通过学习,提高了我们素质。这样,我们这些老师回到各地后讲授、研究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就有了资本。因为以前我们没有系统地做学习过马列文论。通过在这个班上的学习,以及陆老师对我们的教诲,对我们这些人的提高非常之大。刚才陈飞龙老师讲,他说确确实实地受惠于陆老师,这也代表了我们大家的心声。确实,人生三十年相当不容易,陆老师这三十年也是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争论、坎坷、发展的三十年,他的坚守为我们树立了榜样。加上我们大家对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坚守和宣传研究,马克思主义文论依然方兴未艾,依然保持它的理论青春。所以,我们现在感觉到,如果没有那个讲习班,我想我也坚持不到现在,这个班起的作用可以说是居功至伟。
再说说我个人,三十年来,陆老师给我打了很好的一个基础,也无私地把我给提携起来,刚才陈老师很激动,我确实现在也非常激动。三十年来我跟陆老师接触的比较多,我感觉陆老师对后辈的提携细致关怀,明确指示,要干什么,该怎样干,嘱咐的非常详细。我们也在自己的研究中和工作当中努力实践陆老师的教诲,特别是最近几年,我跟陆老师接触这么多,写了本小书。我鼓了很大劲,想请陆老师给我写个序。我知道陆老师不太喜欢给别人作序,他也确实很少给别人的著作写序。当我把书稿捧给他以后,陆老师二话没说就答应:“这个我一定要做!”我非常感激,感触非常大,陆老师有一句话:“对学生的帮助我义不容辞。”就此来说我们对陆老师的感激真是发自内心的。前面很多人对陆老师已经做了很高的评价,我们非常赞同。最后,我们要继续跟着陆老师坚守与发展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也希望他永葆理论青春,希望他身体健康。我们继续向老师学习,把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研究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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