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對國際化城市的定位要有正確的認識。在世界歷史時代,每個人既是地域的個人,又是世界歷史的個人,而根本上是世界歷史的個人,這也就是馬克思恩格斯所說的,“地域性的個人為世界歷史性的、經驗上普遍的個人所代替”﹔與此同時,每個城市既是地域性的城市,又是世界歷史性的即國際化的城市,而根本上是國際化的城市,這就意味著,我們討論所謂的國際化城市,在質的意義上其實是沒有多大的價值的,因為當代任何一個城市都是國際化的﹔隻有在量上討論才是有些意義的。也就是說,隻存在國際化程度高低的問題,而幾乎不存在什麼是否是國際化城市的問題。如果在是否是國際化城市的問題上繞來繞去,差不多是自討苦吃。
其次,對何謂世界城市的判斷要有清醒的認識。世界城市作為一種高端城市形態,它存在的依據根本在於處於國際城市體系分工的高端,而國際分工體系向來是由多重的分工復合形成的,這就意味著,有多少種國際分工,就有多少種處於高端的世界城市﹔一個城市佔據著多種國家分工的高端數量越多,它就越是復合的世界城市。目前一些人在討論到底有幾個世界城市,是不是隻有紐約、東京、倫敦才是世界城市,巴黎是不是世界城市等等問題,在筆者看來是沒有什麼意思的。維也納就是音樂界的世界城市,巴黎就是服裝界的世界城市,難道不是嗎?此外,人們還經常用有限的幾個指標,特別是經濟、政治、文化方面的幾個指標來衡量是否是世界城市問題,這種做法如果全面,當然是值得大力提倡的,問題是如果把這些指標定得過於狹窄,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一種眼界狹隘的表現呢?如果我們被眼前的利益所左右而忽視了長遠的前景,后人又會如何評價我們呢?
第三,對世界城市的建設思路要有清醒的認識。世界城市是在全球化、世界歷史條件下的世界城市。這就要求我們積極構筑與周邊及世界其他地域的物流、資本流、信息流、人才流等交往通道,在多贏博弈中實現自己的建設目標。在這個過程中,應當高度重視在自身追求的特有分工方面,切實成為區域中心城市的內涵,否則,過於強調與世界的聯系極易造成寄生性的發展后果,進而形成實質上非自主性的世界城市局面。對北京來說,如果它不能成為中國北方區域一體化意義上的中心城市,即便它成為世界城市,其發展潛力也是不容樂觀的。
還應該看到,世界城市之為世界城市,意味著它的建設主體是世界人民,而不僅僅是北京市民,當然北京市民應當是基本的主體或者說是核心力量。而這就提示我們思考下述問題:其他建設力量為何也願意把北京建設成為世界城市?如何才能把非北京市民的其他力量努力轉化成為北京建設世界城市的力量?
第四,對北京建設世界城市面臨的嚴峻問題要有清醒的認識。建設世界城市並不意味著城市的大規模量的擴展,也不意味著城市中一部分人的發展要以另一部分人的貧困為代價。大規模的量的擴展會造成愈益嚴重的生態、資源問題,極大地破壞人與自然之間合理的物質變換,可取的核心辦法是通過合理的分工和便捷的交通體系,形成城市群和區域經濟一體化聯合體,以緩解中心城市的巨大生態和資源壓力。與此同時,我們還要在消除城市貧困問題上下大力氣,不能造成馬克思所說的以“現代工業和科學為一方與現代貧困和衰頹為另一方”的激烈對抗,以便為首都世界城市建設提供有力的社會基礎。 (袁吉富/中共北京市委黨校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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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高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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