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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與中華民族精神塑造【5】

張新科2017年04月17日08:17來源:光明日報

原標題:《史記》與中華民族精神塑造

  憂國愛國。憂患,這是個體生命一種普遍的精神現象。春秋戰國時以孔子、孟子為代表的儒家學派,則把這種憂患意識擴大到整個社會。憂患意識有著深刻而豐富的內涵,它飽含著生命的熱情,是人的生命意志的頑強表現,促使人發奮努力,促使人追求“生”的價值。《屈原列傳》就是這方面的代表。當社會處於分裂、動蕩之時,憂患意識會成為一種積極的時代風尚,一大批有志之士,為社會的統一、安定而憂慮。如春秋戰國時代,之所以出現百家爭鳴局面,與思想家們的憂患意識分不開,盡管各家學說不完全相同、甚至針鋒相對,但有一個共同的時代主題,就是如何結束戰亂、統一天下。諸子百家的著作中,都有這些思想家的自我形象,透過他們的理論主張,也不難看出他們的憂患意識。《史記》對這些思想家的憂患意識也都有表現。當然,在天下一統、新王朝剛剛建立之時,統治者為鞏固政權也往往產生憂患意識,因而也會有共同的時代課題。如西漢初年,圍繞著如何鞏固政權問題,出現了一大批憂患人物,《史記》中記載的陸賈、賈誼、鄒陽等,都為國家的長治久安而憂患,甚至在盛世也會出現“危言”。賈誼生活在“文景之治”的盛世,朝廷上下都以為可以坐享太平,獨有賈誼深謀遠慮,發出振聾發聵的憂世之言,表現出超前性的憂患意識。憂患意識是與愛國精神緊密相連的。憂國,正是為了愛國。在中國古代,愛國精神在不同階段有不同表現,而且往往與忠君連在一起,但它已作為我們的民族心理,深深地積澱下來。《史記》所記藺相如在澠池會上奮不顧身維護國家尊嚴,在內部不願與廉頗爭功,而是“先國家之急而后私仇”,霍去病為國家忘自家、克己奉公,卜式輸財助邊,濟國家之困,李廣反擊匈奴,保家衛國等,都體現了愛國精神。

  崇尚德義。西周時,“敬德”思想就已成為衡量國君的一個重要條件。此后,社會急劇變化,人從神的桎梏中解脫出來,人成為主宰自己行動的主人。而要真正做人,就必須注重道德修養。孔子的仁學思想就是這個時代的產物。就個體人格而言,孔子強調“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論語·子罕》),孟子更追求大丈夫人格,“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滕文公下》),尤其是儒家殺身成仁、舍生取義的人格追求,給有志之士以巨大的鼓舞力量。在《史記》中,我們可以看到,從傳說中的黃帝開始,許多國君德厚仁愛,受到民眾擁護愛戴﹔而暴虐如桀紂的國君,則被民眾推翻。《鄭世家》記載子產的話語:“為政必以德,毋忘所以立。”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執政者不得不實行一些於民有利的措施,以顯示自己的仁德,尤其是新王朝建立之初,更是如此。像商湯、周文王、周武王、漢文帝等,被人稱為仁愛之君。即使像“春秋五霸”,也時常打出仁德的旗號,以爭取人心。《孝文本紀》記載:“漢興,除秦苛政,約法令,施德惠,人人自安,難動搖。”當然,在《史記》中,我們更多的是看到志士仁人的高風亮節。伯夷、叔齊不願食周粟而餓死﹔屈原為保持高潔人格而沉江自殺﹔魯仲連寧願“蹈東海而死”,也不忍秦國稱帝﹔尤其是《趙世家》記載的“趙氏孤兒”故事中的公孫臼、程嬰等義士,為保護趙氏孤兒而犧牲自己譜寫出一曲動人的樂章。

  《史記》所表現的民族精神,除以上所述外,還有:維護正義、反對邪惡﹔團結友愛、忠於職守,等等。

(責編:李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