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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刊內容

國學:章太炎宣傳革命的利器

張昭軍  2011年10月17日15:47  來源:中國社會科學報

  “五四”以來,新文化人視國學為“國渣”,傳統文化變成了被革命的對象。於是,章太炎研究國學被看做偏離了革命方向。近年來,所謂的“國學熱”興起,人們又隻講章太炎的國學成就而寡言其與革命的關聯。客觀地說,章太炎的國學成就非但不構成其革命思想的障礙,反而憑借其國學修養大大深化了革命宣傳的力度。

  以古文對今文以革命對改良

  康有為等利用今文經學宣傳變法、保皇。作為著名的古文經學大師,章太炎以古文對今文、以革命對改良,針鋒相對,增強了宣傳效果。他先后撰寫了《征信論》、《與人論朴學報書》和《駁皮錫瑞三書》等多篇文章,一方面批駁今文經學的學術觀點,另一方面揭露康有為等人附會公羊學,曲解經書。康有為把孔子塑造成“改制聖王”,章太炎則秉承經學家法,以孔子為“史家宗主”、教育先師,從歷史觀、方法論以及經史關系上,對改良派的今文經學理論予以批判。他指出,孔子是史學家、教育家:“有商訂歷史之孔子,則刪定六經是也﹔有從事教育之孔子,則《論語》、《孝經》是也。”

  關於經學的性質問題,章太炎指出,孔子作《春秋》是承繼前之史學、開啟后之史學,並不是什麼“托古改制”,“若局於《公羊》取義之說,徒以三世、三統大言相扇,而視一切歷史為芻狗,則違於孔氏遠矣”!在方法論上,章太炎強調經史合一,以實証的方法論証孔子及其學說,剝落了孔子“改制素王”、“通天教主”的神聖光環,是對改良派學說的一大打擊﹔他以史學與邏輯學相結合的方法來論証經學問題,提高了可信度。

  用國粹激動種性增進愛國的熱腸

  章太炎利用經學駁斥改良學說,又運用經學從正面宣傳革命。他發揮漢學家之長引經據典,“用國粹激動種性,增進愛國的熱腸”,激起民族革命情感。他大量征引經史,宣傳民族主義思想。在《原人》一文中,他論証出中國民族皆出於軒轅,得出了華夏不可臣服於胡虜的結論。在《序種姓》一文中,他對中國古代種族和姓氏詳加考証后說:中國政權“可禪可繼可革,而不可使異類間之”。在《中華民國解》一文中,他引述《帝典》,又據《說文》,指出“夏指中國人”,夏與蠻族有別,並考証華夏是同一種族,夷狄入主中原是破壞中國政治獨立。

  在面對以西學見長的嚴復等人非難民族革命時,章太炎博引史實,予以有力還擊。1903年,嚴復譯就英人甄克思(Edward Jenks)所著《社會通詮》,並以甄氏提出的圖騰社會、宗法社會和軍國社會為人類社會通則,以“排滿”屬宗法社會之事,反對民族主義。章太炎對嚴復等人唯西方學說是瞻的做法提出強烈批評。他指出,《社會通詮》乃甄氏以歐美古今事狀為經驗而總結出來的規則,民族主義之是否適合中國,當以中國歷史為准,而不能以所謂的公理條例為斷。他尤其強調,“民族主義,乃吾人種智之所固有者,而無待於外鑠”。

  1906年,章太炎在東京留學生歡迎會演說詞中,直接把國學作為培養民族主義情感不可替代的方法。他說:“為甚提倡國粹?不是要人尊信孔教,只是要人愛惜我們漢種的歷史。這個歷史,是就廣義說的,其中可以分為三項:一是語言文字,二是典章制度,三是人物事跡。”他認為,隻要曉得歷史,“就是全無心肝的人,那愛國愛種的心,必定風發泉涌,不可遏抑”。即便《民報》被封禁后,他退處講學,也並非像有人指責的那樣是脫離革命,而是把國學研究和講演視作了文化戰場。國有與立,賴於國學的支撐,這是他講學的最大動力。

  在近代,由於經學與政治存在著復雜的瓜葛,康有為等既主張改良又宗奉今文經學,因此,要想徹底推翻改良理論,就必須學術與政治雙管齊下。章太炎以“有學問的革命家”現身,援經論政,雖有局限,但針鋒相對,影響力自然超出了一般革命家的水平。可見,宣講國學與提倡革命在章太炎那裡並不沖突,國學甚至成為他宣傳革命、啟迪民眾的利器。

  (作者系國家社科基金項目“中西比較下的20世紀中國文化史研究”負責人、北京師范大學教授)

(責編:秦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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