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看上去,儒家文化的智慧好像散落在生活的各個角落,無章無法。在靜思的清明中,儒家文化的智慧如同國畫中隨意潑洒的筆墨,現出它內在的邏輯意蘊。儒家文化的邏輯是內在的、國畫式的神似。
儒家文化從仁愛教育入手,用仁愛滋養心靈,讓天賦美德在心靈發出它本然的光輝,使人從心靈根處美好起來,成為具有美德自覺的人。
“好知不好學,其蔽也蕩﹔好勇不好學,其蔽也亂﹔好直不好學,其蔽也絞﹔好剛不好學,其蔽也狂。”好智不好學仁愛之道,弊是蕩。沒有仁愛約守的智是危險的智,沒有仁愛教化的勇,弊是生禍亂,沒有仁愛濡潤的直,弊是刻薄﹔沒有仁愛滋潤的剛,弊是狂妄……
用仁愛去滋養心靈,智慧、勇敢、忠誠等美德就會顯明出來。缺少仁愛的滋養,“智會蕩”、“勇會亂”、“直會絞”、“剛會狂”……追問人類的美德:智慧、勇敢、忠誠、尊重等等,它們都植根於仁愛的滋養。用仁愛滋養,人的心靈會顯明美德﹔缺少仁愛的滋養,人的心靈會蔓生惡德。
儒家文化不是在末端,用外力強加給人以美德。子曰:“導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律令可以使人規避犯罪,但卻沒有恥感。儒家文化是在心靈的根處滋養以仁愛,使美德在心靈之根自然呈現,使人形成“從心所欲不逾矩”的美德自覺。
“人不知而不慍。”每個人都會因為個體因素的差異而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站點”和審視生活的視角,以及由此繪制出的獨一無二的生活。剝奪他人主導自己生活的權利,是不仁道的霸道。儒家不為不仁之事,這是對他人主導自己生活權利的尊重。
《論語》中說:“君子和而不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質,每個人的堅守,都是他根據自身特質權衡的結果。面對他人對“不同”的堅守,儒家文化的相處方式是:與之和。儒家不強行他人改變以適應自己,若不改變就與之敵。君子和而不同,是對他人特質的尊重。
對於他人堅持與我的不同,儒家對內恪守本分,不越位,不奪位﹔對外不強迫,而是尊重。事實上,任何強迫,即便成功也是暫時的,生命還要按照他自己原來的邏輯去延續。強迫隻能造成人與人關系的紊亂。尊重的美德可以很好地協調人與人的關系
“信而后勞其民”、“信而后諫”——儒家用誠信協調官與民、君與臣的關系。
“(或)問管仲。(子)曰:‘人也奪伯氏駢邑三百,飯疏食,沒齒,無怨言。’”——儒家用公正協調管理者與被管理者的關系。
“(君子)義之與比”(《論語》)——儒家用義協調人與人的利益關系……儒家用美德協調,使人與人保持和諧的關系。
“天子不合圍,諸侯不掩群”。《禮記·王制》中規定,天子不能圍堵四面打獵,諸侯不能殺光整群野獸。儒家認為,人類不僅要尊重同類的他者,也要尊重自然這個它者。儒家用美德協調,使人與物保持和諧的關系。
其實,每個人都不是絕緣的單個人,而是組織網格中的一個個結點。儒家文化所處理的人與人的關系,實際是人與社會的關系﹔人與物的關系,實際是人與自然的關系。而無論是人與社會還是人與自然的關系,其實質都是人與其所在的組織的關系。儒家文化用美德協調人與組織的關系,使美德暢行於組織的經絡、血脈,使美德所傳遞的美好彌漫於整個組織系統,促成人與組織以及組織內部整體和諧的最大化。
君子和而不同,是對生命多樣性的尊重。正是因為生命的多樣性,組織內的不同成員才有了合作的可能。使人類得以盡享合作所帶來的巨大利益,這是每個單個成員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獲得的利益。
儒家文化是在組織整體的和諧中求利,因此儒家文化把促進和諧放在第一位,在和諧中實現組織整體利益的最大化以便求得組織內成員個體利益的最大化。
(責編:秦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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