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研究进展情况
《古罗马诗人奥维德全集译注》项目自2015年11月正式启动以来,严格按照原始投标书中的“研究进度和任务分工”开展工作,完成度非常之高,在学术发表、国际交流以及社会影响方面超过预期。本项目为原典译注性质,属文献基础建设工程,和以研究为主的项目相比具有其特殊性,这主要表现在前期准备和积累工作(包括译注和学术史的梳理、底本选择、注疏方面的基本操纵准则的磨合等等等)需细致而全面,而全面进入译注阶段之后,译文则需经反复推敲、校对及润色,而注疏方面很难说有上限,所以总的来说学术产出的周期较长。但在上海师范大学的大力支持以及各课题组带头人及成员的通力协作之下,到2017年8月项目正式发表的成果已近20万字,而尚未发表但在已有一稿或二稿还在锤炼阶段的翻译总计已逾三千行。项目共分四个子课题组:奥维德爱情诗译注课题组、奥维德神话诗译注课题组、奥维德流放诗译注课题组以及奥维德研究指南课题组,每一组都在积极开展工作。项目充分尊重与汲取原典翻译界前辈的经验与心得,采访了王焕生和张竹明两位古希腊罗马文献的重要译者,在与他们的交谈中寻找到了翻译奥维德诗歌(特别是他的哀歌双行体诗歌)的基本原则。 其中,《黑海书简?致布鲁图斯》、《哀怨集》第一卷等都是首次译为中文, 《拟情书》、《恋歌》、《爱的艺术》均依拉丁文原文、行行对应进行翻译。而张巍的《变形记》新译文则为奥维德翻译树立了新的准绳。就学术研究而言,刘津瑜、康凯、李尚君和熊莹的《奥维德在西方和中国的译注史和学术史概述》 近5万字的长篇论文,在长达近70页的篇幅内,全面、系统地梳理了两千年来欧洲各国以及中国对奥维德文本的流传、选择性翻译,以及不断演化的阐释。2017年正值奥维德逝世两千年,以此为契机, 2017年5月,项目组以影响较大的《文汇报》为平台, 组织了纪念奥维德逝世两千年的专题,发表了总长近5万字的一系列文章,包括三篇国外学者专门为这个专题所撰写的文章。更重要的是所有这些文章都立足奥维德作品的多层次与丰富性,强调其作品在阐释方面和接受史上的复杂性,反映了国内外最前沿的一手研究。(项目目前成果的详细总结请参考下一栏。)
在调查研究及学术交流方面,本项目组的成员及整体都收获甚丰。原始投标书中“宣传推介的方式和计划”一共有以下五种,目前除最后一项需等所有初稿完成之外,其余都已取得相当成效:
“1、积极参加欧美有关罗马文学的会议或者古典学的年会,向国外同行展示各课题组的
研究成果并听取意见和建议。
2、争取在国际国内高影响因子的学术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扩大奥维德译注与研究的学术影响。
3、邀请国外专家来国内进行学术交流,了解课题组的工作进展及成果。
4、课题组成员多为高校一线教师,开课可向奥维德研究倾斜,教学研究相辅相成。
5、初稿完成之际,邀请专家学者全面评述课题组的学术成果。”
就第一项而言,项目首席专家刘津瑜在2016年6月10-12日希腊帕特拉斯大学(University of Patras)举行的“古典接受与人性国际会议”(Th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Classical Reception and the Human)上宣读了题为“希腊罗马古典学与20世纪初中国对人性现代化的探寻”(Graeco-Roman Classics and the Chinese Quest for Modern Humanity in the Early Twentieth Century)学术论文,并于 2017年1月7日,在多伦多举办的北美古典学会年会上作了题为“直面古典学全球化”(Confronting Globalization of Classics) 的报告。这两个报告都回顾了希腊罗马古典学在中国的发展历程和特点,并讨论了汉译奥维德作品对于古典学在中国以及在古典学全球化中的意义。
除首席专家之外,“奥维德爱情诗译注课题组”成员刘淳(北京大学英文系副教授) 2016年9月-2017年9月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任访问学者,得到国际知名的奥维德研究专家Gareth Williams教授的悉心指点,在研究和翻译奥维德《拟情书》(Heroides)方面取得长足进展。2017年刘淳就《拟情书》的汉译问题及学术研究在美国作了三次(英文)学术讲座,分别为:2017年3月10日,“奥维德《拟情书》中的时间与空间”(Time and Space in Ovid’s Heroides),于加州大学河畔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Riverside);3月13日, 同题,于德堡大学(DePauw University); 4月24日,“打破界限:奥维德《拟情书》第六和第十二封中的美狄亚”(Breaking Boundaries: Medea in Ovid’s Heroides VI and XII)。此外,5月3日,刘淳受纽约大学David Ratzan的邀请作了“古典学在中国”(Classics in China)的报告。
与项目课题组成员走出去相并行的是相当数量的国外学者来到国内与课题组交流或合作。具体方式主要有举办国际研讨班或工作坊以及国际大会:
2016年6月30日-7月4日项目课题组绝大部分成员参加了在上海师范大学所举办的“古罗马诗人奥维德全集译注工作坊“,主要包括三个组成部分:1. “奥维德注疏”工作坊,由美国迪金森学院(Dickinson College)古典系讲座教授、迪金森注疏(Dickinson College Commentaries)的主编Christopher Francese主讲;2. 奥维德研究讲座,题为“替代世界:奥维德之《情伤良方》与奥古斯都时代的社会”(The Alternative World: Ovid’s Remedia Amoris and the Augustan Society),有东北师范大学古典文明研究所德籍专家Sven Günther教授主讲;3.如何为古典文本做注疏工作坊, 由迪金森学院古典系主任Marc Mastrangelo教授主讲,Mstrangelo教授目前正在为剑桥大学出版社准备古罗马诗人Prudentius作品的注疏,在为古希腊拉丁古典文献做注方面经验十分丰富,和Francese教授共同传授了做注的学术资源、国际学术规范、 注意事项等等,并以具体样本为例讨论和练习了做注的方式。
2017年5月31日-6月2日在上海师范大学成功举办“全球语境下的奥维德”(Globalizing Ovid)国际会议。此次会议在原始投标书中便已明确地纳入了2017年度进展计划。会议意向在北美古典学学会网页推出之后,迅速引起关注,项目课题组收到大量文章摘要,经特选的国内外专家评选之后,选择了57篇文章。 会议的主要组成部分为7个全体会议环节(包括欢迎致辞、5个大会主题发言、总结致辞)、13个专题小组以及一个圆桌讨论环节 。所有全体会议和专题小组综合而言,其主题可总结如下:会议通过对奥维德在世界各地的接受史、奥维德在各种媒介(抄本、视觉艺术、石碑,等等)中的构建、二十一世纪如何解构及教授奥维德的作品、奥维德汉译所面临的挑战等问题的梳理、反思和讨论等等 。发言人包括了国际古典学界多位重要的奥维德研究专家,并且可以说全球研究奥维德学者中的70%都在会场,其中包括大陆学者、两名台湾学者以及52名境外学者专家,来自德国、希腊、匈牙利、意大利、俄罗斯、波兰、新加坡、西班牙、英国和美国,牛津大学、曼切斯特大学、康奈尔大学、弗吉尼亚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密歇根大学、布朗大学、哈佛大学、图宾根大学、洪堡大学、博洛尼亚大学、 罗兰大学等等众多国际一流大学的学者在会上作了学术报告(请见附件1)。另外,不在大会发言但专程来参加会议的国内外学者和学生每天均有20-30人。也就是说,会议的实到人数每天在100名以上。这是一场水准和影响力都相当高的国际会议。有一些重要发现在本次会议上是全球首发,比如匈牙利院士罗兰大学(E?tv?s Loránd University) 人文学院院长、匈牙利科学院院士László Borhy教授以及Dávid Bartus博士在报告中提到的在匈牙利境内最新发现的带有奥维德名字的铭文。 中国社会科学网、社会科学报等媒体对会议都进行了报道,并给予相当高的评价。这也是我国国内举办的第一次大规模的有关拉丁语文学的会议,拓宽了在拉丁语言文字方面国内与国际古典学界之间的近距离交流。
会议第二天的下午安排了一个圆桌讨论环节,议题为 : The "Ovid Project": Translating Ovid into Chinese 奥维德项目:奥维德汉译。这基本上是一个本项目的成果发布会,也提供一个“古罗马诗人奥维德全集译注”项目各课题组间以及与外来专家的交流机会。与会的项目成员都进行了发言,主要围绕如下题目:译者的翻译经历、翻译中所遇到的问题、奥维德在中国的接受和研究情况、等等。项目成员的讨论引起了国外专家学者的极大兴趣。本项目作为会议主办方已经收到国外与会者的许多感谢信以及要求进一步合作的建议。首席专家刘津瑜受到美国密西根大学(University of Michigan,Ann Arbor)的邀请将于2018年3月28日在该校古典系做关于本项目的学术报告;2018年美国中西部与南部古典学学会(CAMWS)年会将组织一个“奥维德在中国”的专题小组;在会上发言的德克萨斯州立大学奥斯汀分校的博士生肖馨瑶目前已经参与项目的译注任务,与会的康奈尔大学古典系教授Michael Fontaine、耶鲁-新加坡国立大学学院(Yale-NUS)的Steven James Green教授也分别推荐了哈佛大学的Heng Du和耶鲁-新加坡国立大学学院的Pei Yun Chia参与翻译;此外,哥伦比亚大学的Gareth William教授以及Fordham University的Matthew McGowan教授都在积极推进2018年在纽约举办相关国际工作坊。
因为在“全球语境下的奥维德”国际会议上所宣读的论文都是未曾发表过的文章,项目组计划出版论文合集。目前已和北京大学出版社“西方古典学”系列交流过以“国内外奥维德前沿研究”为主题出版中文合集,计划收录的文章已经进入翻译阶段(请见附件2)。此外,佛罗里达州立大学文学与艺术学院副院长、古典系教授Laurel Fulkerson以及耶鲁-新加坡国立大学学院的Steven James Green两位奥维德研究的一流专家已经计划与项目组特别是首席专家刘津瑜一起承担英文合集的组织和编辑任务,因为国际出版社(目前考虑牛津大学出版社或荷兰的Brill)的同行评议制度,英文合集的出版周期可能相对较长。
在授课方面,首席专家刘津瑜和奥维德神话诗译注组翟康都开设了以奥维德作品解读为基本内容的课程。
总的来说,本项目遵循原始投标书的计划,遵照《立项通知书》第三页第5条特别强调对项目的宣传推介:“重大项目课题组要采取多种有效途径加强对研究成果的宣传推介。通过报刊杂志、互联网等媒体以及举办学术研究会、成果发布会等方式,宣传介绍有价值的研究成果,扩大社会影响。” 在项目开展的一年半时间内颇有收获,今后的三年半仍会延续目前的势头、工作方式和进度 。
可以预见到的挑战有两个:
第一个挑战主要来自本项目作为原典译注项目的特殊性。翻译拉丁文原典不但需要大量的前期准备,而且需要细致耐心的工作态度,大量不间断的时间投入,以及不断地修改、 打磨,才能在信、达、雅三方面都达到相当的水准。而因为奥维德作品存在着大量内部互文以及前后呼应的情况,每篇完整、成形的译文都需要较长时间的反复推敲和和重审,而割裂式地处理文本会带来误译或错误解读等不良后果。为了保证每篇译文的质量,如果单纯强调进展速度,则项目需要更多的人力投入,而就全世界范围而言,拉丁文和中文都达到较高水准的屈指可数。
第二个挑战是在作品的翻译和研究方面,目前存在着奥维德各作品进展不太均衡的状况,在今后的工作计划中会进一步加强《岁时记》、《伊比斯》等的研究。
二、 研究成果情况
投标书为本项目所确定的宗旨是通过国际化、多语背景课题组的合作,在奥维德的介绍和研究上立足拉丁语原文,以罗马史为依托,以拉丁语言文学研究为核心,以两千年来奥维德研究的学术史和接受史为纵轴,填补中文世界奥维德研究方面的空白,并以此项目为契机一方面创立中文世界译注希腊罗马经典作品的新范式,另一方面推动西方古典学的全球化,而中文学术界也在此过程中不仅仅是个学习者更负起贡献者的责任。要达到这些目的,首先必须从梳理做起,总结和评估国内外前人已经取得的成就。刘津瑜、康凯、李尚君和熊莹的《奥维德在西方和中国的译注史和学术史概述》 这篇近5万字的长篇论文,在长达近70页的篇幅内,梳理了奥维德作品在欧美的校勘、译注和研究历程,以及在中文世界的翻译、研究情况。由于两千年来奥维德作品的钞本、注本以及研究著作不胜枚举,该文在译注史和学术史的梳理上主要集中在一些重点问题之上。就译注史而言,该文偏重奥维德作品较早期的译注史,以及对奥维德作品从中世纪道德化和隐喻解读、文艺复兴人文主义解读到现当代文学和学术?解读的转变;学术史则着重讨论文学角度和历史视角。其中文学角度又聚焦奥维德的素材来源及互文、奥维德作品中的体裁和内容之间的关系、游戏文学或严肃文学、文学与性别构建这四大问题之上。历史视角的介绍则主要关注奥维德被流放之谜,以及奥维德是否是反奥古斯都的这两大问题。通过这些梳理,该文为中文世界的读者提供了一篇目前最全面、最系统的批判性综述,加深了对奥维德其人、其作品及其影响的全面理解,同时也为中文奥维德全集译注项目提供学术背景和方向。值得指出的是,这篇文章最然主要作者为四个,但绝大部分项目课题组成员都参与了构思和组材。
奥维德研究指南课题组成员张弢《古代文明》(国家重点学术期刊、CSSCI南大核心期刊)所发表的《溯源与辟新--略论中国的西方古典学学科建设》在回溯西方古典学学科发展史的基础上,强调学习古典语言、重读古代经典文献, 从而构建大学中健全的古典学专业培养体系。这一研究契合投标书中对我国古典学建设的责任感:“课题组以受过古典学训练的中年学者为主力,但整个团队是一个包括老中青的完整梯队,注重学术传承和培养后续人才,为将来译注更多的原典做经验积累和人才储备。就西方古典学在国内的学科建设层面而言,本课题意义十分重大。”
奥维德爱情诗译注课题组成员刘淳在上述提到的一系列在美国的英文讲座以及三篇中文文章中, 丰富、推进了对奥维德《拟情书》的解读以及奥维德对古典作品常见文学人物的创造性改写的认识。比如,她的《多层阅读:奥维德<拟情书>中的美狄亚》一文,在对原始文本极为细致的翻译和阅读之上,在对奥维德时空手法的理论分析的基础上,剖析了奥维德作品对美狄亚的构建。奥维德作品中的美狄亚和欧里庇得斯悲剧中的美狄亚多有不同。大家所熟识的美狄亚是被伊阿宋利用了之后抛弃的外邦女子,她最终杀死了自己和伊阿宋的两个儿子并乘龙车逃到雅典。然而,《拟情书》中美狄亚却是伊阿宋第一任妻子许普西珀勒口中的“蛮族情妇”,奥维德给与许普西珀勒相当大的篇幅,让她在(虚拟的)致伊阿宋的“信”中指摘、诅咒美狄亚行为不端,是跨越性别空间与神人空间的巫女。刘淳指出在许普西珀勒谴责中她特别强调美狄亚还违反了男性和女性、丈夫和妻子之间的界限,因为她竟然进入男性的领域,渴求名誉:“她要求把自己的名字也载入你和一众豪杰的功绩,/身为妻子,抢去丈夫的荣誉。” 刘淳分析道,许普西珀勒花费大量笔墨写美狄亚,同时也“是在与美狄亚的对比中刻画自己,把自己刻画成一个完美的妻子和爱人。她提到自己出身高贵,遵循妇道,不曾背叛自己的父亲,更愿意把自己和王国都奉献给伊阿宋。”然而,奇特的是许普西珀勒在信的结尾处高呼:“我也可以做个美狄亚,来对付美狄亚!” 刘淳指出“这样一个结尾的意义也是多重的。从许普西珀勒的角度,其反讽之处在于读者和诗人才有的、对美狄亚和许普西珀勒未来的了解:诅咒者自己也会被流放,而被诅咒者则将展现强大且骇人的力量。而在诗人奥维德的角度,这个结尾的妙处在于诗人避开了已有文本中对人物未来的直接描述——特别是欧剧中那样令人难忘、很难超越的描述,将美狄亚的未来行动全部置于许普西珀勒的诅咒中。” 而因为这些未来行动是尚未发生的事情,这也成了奥维德“未来投射”(future reflexive;Barchiesi)手法的一个极佳案例。
奥维德流放诗对研究罗马文学、罗马史是非常重要的文献,对后世的流放文学影响至深,但历来是中文学术界研究中的一个弱点,奥维德的主要流放诗《哀怨集》、《黑海书简》以及《伊比斯》也从未被译成中文。项目组目前的重要成果之一是把流放诗推到了前沿。《奥维德的黑海想象》、《流放之喜悦:奥维德和俄罗斯诗人》以及《歌德、路提里乌斯与奥维德》这三篇文章从不同侧面解构奥维德的流放叙述及其影响。刘津瑜的《奥维德的黑海想象》强调了流放地的蛮荒和凶残是奥维德的文学想象,同时也是他构筑“罗马”和“意大利”的方式。他对皇帝和皇权的态度复杂隐晦,明显是吹捧之处却又暗藏讥讽,看似安身认命之处又透露着以绝望来感人的迂回策略。奥维德的流放诗还有许多复杂性等待我们去发现;Zara Torlone教授的《流放之喜悦:奥维德和俄罗斯诗人》一文是应刘津瑜之邀专为奥维德项目而作(马百亮译),Torlone教授受业于莫斯科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执教于美国迈阿密大学古典系,她深谙古典和俄罗斯文学传统,在这篇文章中分析了奥维德对流放和怀乡这两个俄罗斯诗歌的永恒主题的影响 。该文聚焦于三位俄罗斯诗人亚历山大?普希金、奥西普?曼德尔施塔姆和约瑟夫?布罗茨基对奥维德之流放的接受和反应。为了揭示对流放及其叙述的接受和阐释的复杂背景,该文“深入探讨了在实际的诗歌实践中所反映出来的民族诗歌记忆,以及每一位诗人的个人经历和文化诗学。对于奥维德的流放,三位诗人有同样的认识,即身体上的流放让人解放,给人灵感,甚至让人喜悦,最重要的是,它可以让诗歌成就获得不朽”;《歌德、路提里乌斯与奥维德》一文为美国密西根大学Ian Fielding专为本项目而作(康凯译),该文精辟地分析了歌德的“世界文学“概念和流放文学之间的关系。Fielding认为 “无论歌德读过多少路提里乌斯或者其他古代晚期作家的作品,他仍然和他们一样共同拥有着一种对过去的疏离感。他们需要维护某种跨越国界的文化共同体。他的确怀念一个拉丁语能够作为‘普世语言’进行知识交流的时代,但他认识到文字共和国已经变得过于庞杂多样而不能再用任何一种单一的语言互相交流。因此,让歌德的“世界作家”理念显得十分具有奥维德特色和古代晚期特色的并不是某种主张‘同源于罗马’的倒退性理念(some regressive idea of common Roman origins),而是一种对流放、混杂和边缘的体验。” 而刘津瑜的《奥维德<哀怨集>第一卷第三首译注》以及石晨叶的《<黑海书简>卷一第一首:《致布鲁图斯》译注》是中文世界第一次翻译这两首诗并附详细的注释,总篇幅近三万字。
本项目的主体是翻译拉丁文诗歌,而译文贯穿于上述所有文章当中。所有的文章都立足于对原始文本的翻译和阅读。神话诗译注课题组张巍的《诗人的变形》为奥维德《变形记》开篇的新译本。杨周翰先生2008年的《变形记》全译本为散文译本,基本以讲述故事的形式组织译文,和拉丁原文较难对应。张巍译文在遣词和译文布局上则加强了诗歌性,每一行都基本对应原来的六音步格诗行,为项目译文树立了质量标杆。
课题组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