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摘要:俄羅斯漢學是世界漢學的重要分支,俄羅斯漢學界在語言學、哲學、文學、歷史學、政治學、宗教學、文化學、考古學、人類學等領域都具有世界級的成果和聲譽。俄羅斯漢學家們一直重視對《史記》的翻譯與研究,秦漢史專家克羅裡曾指出,“第一部中國的紀傳體通史《史記》具有極高的學術價值”。有記載的《史記》俄譯始於19世紀漢學家比丘林,其晚年編撰的《古代中亞各民族歷史資料集》收錄了其翻譯的《史記》中的《匈奴列傳》和《大宛列傳》兩篇。此后的100多年裡,俄羅斯對《史記》的翻譯和研究從未停止,並涌現了《史記》俄譯本13種。然而俄羅斯漢學界對《史記》的研究也存在兩個亟待解決的問題:一是需要進一步研究《史記》的文學性及其文學經典的構建過程,對后世文學和史學作品的影響等。
關鍵詞:翻譯;列傳;漢學家;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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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的文學性及影響力
俄羅斯學界對於《史記》文學性也早有探索,阿列克謝耶夫就曾經談到“司馬遷除了是一位史學家,還是一位文學家”。俄羅斯學界最具特色的當屬克羅裡以巴赫金的復調理論對《史記》文學性的論述。
克羅裡指出:“司馬遷在《史記》中將自己的聲音和講故事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似乎是以第三人稱的形式對歷史進行講述,表達的似乎既非作者的觀點,也非作品中人物的觀點。司馬遷很少直接表明自己的觀點,而是用他者的聲音冷靜地表達對某個事件或者某人的評價。”克羅裡引用巴赫金的話指出,司馬遷是“運用特定的手段和語氣達到自己的目的”。
有關《史記》的文學特征更多地表現在司馬遷加工史料的方法上。“世家”和“列傳”中司馬遷將某一個家族的材料串聯起來,並努力描寫這個家族的起起落落,對其做出評價,這使得《史記》更像是一部文學作品。同時,《史記》從思想、趨向、形式手段和構成風格等方面對后世的文學產生了廣泛的影響,《漢書》《儒林外史》《唐書》等都是深受其影響的作品。《史記》的影響力還延伸至了亞洲其他國家,例如韓國的《三國史記》,從體裁上也運用了“世家”“書”和“表”的形式,同時它還對人物進行了適當的評論。日本的《日本史記》和《日本外史》也都受到了《史記》的影響,其中《日本外史》還模仿了司馬遷“世家”的寫作手法。
研究方法還需創新與傳承
根據以上研究,我們發現,俄羅斯漢學家在該領域研究具有以下特點:1.歷史悠久,《史記》俄譯已有100多年的歷史﹔2.譯本較多,迄今為止共有14個俄文譯本,其中維亞特金等人的全譯本規模最為宏大,注釋全面,代表了《史記》翻譯的較高水平﹔3.對《史記》研究較為全面,除了上述問題以外,學者們還關注“列傳”的文本風格研究司馬遷思想研究,司馬遷儒、道和法家思想研究以及根據《史記》進行的中國古代刑法制度研究等﹔4.與中國學界聯系緊密,如維亞特金在翻譯《史記》時大量使用了中國史學家顧頡剛的注釋,劉克甫的論文中也參考了100多條中國《史記》研究的文獻﹔5.運用西方理論研究問題,如以巴赫金的復調理論論述《史記》的文學性等。
然而俄羅斯漢學界對《史記》的研究也存在兩個亟待解決的問題:一是需要進一步研究《史記》的文學性及其文學經典的構建過程,對后世文學和史學作品的影響等。二是目前的《史記》研究集中在幾位學者,當代年輕漢學家需要繼承傳統、不斷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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