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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工程專家風採

學高身正把關人

——記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咨詢委員會委員群體

王斯敏 楊 謐2013年11月26日09:54來源:光明日報

原標題:學高身正把關人

  江流九年多來審議的書稿。本報記者 王斯敏攝

  韋建樺為《馬克思主義發展史》寫下了17頁審議意見提綱。 本報記者 王斯敏攝

  11月10日晚5點,北京鴻府大廈。討論持續一整天后,《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概論》修訂版審議會接近尾聲。二十多位學者仍圍坐桌前,積極地提出補充意見。

  這已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舉行的第101次教材審議會。

  審議稿次次不同,課題組常有輪替,審議者卻始終是同一批人——工程咨詢委員會委員。他們當中,多有年逾八旬的老者,也有年近花甲的“少壯派”,卻都是學養深厚、德高望重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家。

  召開上百次審議會,編譯出版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出版34種哲學社會科學重點骨干教材,其他100多種重點教材編寫取得重要進展,推出一批重大研究成果……九年多來,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成就卓著,咨詢委員們也與工程相伴相隨,成為每項成果問世前最嚴格的“把關人”。

  因為他們,這項事關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發展全局的戰略工程、基礎工程更加穩固堅實﹔因為工程,他們的信仰之燈與學術之炬燃燒得更加明亮熾烈!

  “老牛拉車,比不上駿馬快,但隻要人民需要,還是會努力往前走”

  92歲高齡的江流從書房走出,房門兩側的五大摞書稿襯得他越發清瘦矍鑠。

  每摞都有半人高,堆放得整整齊齊。“全是工程相關的送審稿、資料,這還只是其中一部分。”他指給記者看。

  2004年,已至杖朝之年的中國社會科學院原副院長江流成為工程首批咨詢委員,自此,與年齡極不相稱的忙碌開始了。

  工程的主要任務之一,是建立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凝聚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最新成果的哲學社會科學學科體系和教材體系。從教材提綱擬定到書稿撰寫,咨詢委員需要一次次仔細審議、提出意見。

  九年多來,除去幾次生病臥床,江流總會准時出現在審議會現場。白內障、黃斑病變令他讀寫困難,聽力也逐年減退,然而,他總是戴著助聽器、老花鏡,在會場一坐一整天,帶來精心准備的發言,還凝神細聽,時不時參與討論。醫生要求他少用眼、多休息,但他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

  和江流一樣,82歲的中央政策研究室原副主任鄭科揚也全身心扑到了工程中。

  擔任咨詢委員那年,他剛離休,還承擔著全國黨建研究會的大量工作,加之要照料癱瘓在床的老伴,難免疲倦。然而,強烈的責任感驅使他加班加點。審稿任務重時,他每天伏案八九個小時,甚至徹夜不眠。好多次,審讀至忘我之境,連續幾個小時不曾挪動,待事畢猛一起身,常年勞損的腰椎立時痛得鑽心。

  即便這樣,他仍覺幸福:“這說明我的人生還有價值。老牛拉車,比不上駿馬快,但隻要人民需要,還是會努力往前走。”

  “像我這樣非科班出身的教員,節假日是沒有資格休息的﹔十二點之前是沒有資格睡覺的。”國防大學原副校長侯樹棟的這句話曾激勵過很多人,今天,年屆八十的他依然這樣要求自己,似乎遺忘了曾威脅生命的病魔。

  1991年,侯樹棟積勞成疾患上結腸癌。手術后,他戰勝多次化療的摧殘,並成為首批咨詢委員中唯一一位來自軍隊的學者。

  生死關頭的思考與體悟,令他更加珍惜這份職責。

  字斟句酌,日以繼夜。視力降到了0.02,失眠症也日益加重。2004年,侯樹棟突發心臟病,做了心臟支架手術。躺在病床上,他仍拿著放大鏡逐字逐句地審校書稿。家人勸他休息,他卻說:“這是在延續我的理論生命。”

  中央黨校原副校長龔育之、蘇星,兩位老人已經離開人世,而許多人清楚地記得,即使病重住院時,他們還牽挂著工程進度,蘇星在病床上與課題組幾番長談,龔育之則抱病審讀了30多萬字的書稿,並寫下工工整整的書面意見,請人送到審議會現場。

  老學者們的忘我付出讓后輩感觸深切,而令老一輩欣慰的,則是“年輕人”們的黽勉同心。

  66歲的南開大學原副校長逄錦聚就是這樣一位“年輕人”。2008年,他和其他五位學者一起被增補入咨詢委員會。作為唯一一位京外委員,還肩負著《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概論》兩本教材的編寫重任和教學任務,他過起了“兩地跑、連軸轉”的日子。

  每逢審議會召開,他常常是一大早五點便從天津動身,兩個多小時后趕到會場參加審議。一天會議結束,顧不得休息,又匆匆返回,到家時往往已近深夜。

  和他一樣忙碌著的,還有中央編譯局原局長韋建樺、中央黨校原副校長李君如、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李捷、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原院長顧海良、中央黨史研究室副主任李忠杰等一批“四零后”“五零后”。他們或擔任行政職務,或正值科研黃金期,卻都甘願放下其他,犧牲假日,把咨詢工作視為重中之重。

  “黨中央把審議工程文稿的任務交給咨詢委員會,咨詢委員們深感責任重大、使命光榮,本著對黨負責、對事業負責、對中國未來負責的強烈責任意識,他們不負重托,不辱使命,認真工作。”委員們的表現,令咨詢委員會主任徐光春深感自豪。

  “為工程把好兩道關卡——學術關和政治關”

  翻開江流案頭的幾本教材送審稿,幾乎每頁都用紅藍兩色筆做了標記,還夾著很多紙頁,上面密密麻麻寫滿蠅頭小字。這是江流邊讀邊記形成的修改意見,也是他在審議會上的發言提綱。可以想見,老人是怎樣精研深思,並在多方查實后形成建議的。

  “審議意見要有理有據,要充實,爭取記錄下來就是一篇文章。”咨詢委員、中國社科院原常務副院長汝信經常這樣說。

  韋建樺所恪守的,正是這種“言必有據、言之成理、信而有征”的原則。多年來,他始終以撰寫學術文章的嚴謹態度對待每一次審議。工程組織編寫的教材,每一部都涉及對經典作家基本觀點的理解、對經典著作理論要義的詮釋,其中還有大量引文與注釋。結合自己的長期研究,他在這些方面可謂“窮原竟委、剖析毫厘”。凡是涉及經典作家的理論觀點和馬克思主義形成發展的重要史實,他總要反復核查,杜絕硬傷﹔根據原著的背景、語境和內涵,他詳細指出闡釋和引証中存在的偏差,務求確鑿無誤﹔為准確反映引文要旨與出處,他逐條核對,指出應當採用的可靠版本,並注明原文和譯文在某卷某頁某行﹔為弄清經典作家手稿和筆記中的問題,他查考各種外文版本,並多次通過郵件請教柏林和莫斯科的專家,努力做到對歷史負責、對原著負責、對讀者負責。

  很多錯漏在他手中被堵住。例如,有的教材送審稿中標注為馬恩言論的話語,實際上是馬恩與別人論戰中引用的對方觀點,與馬恩原意毫不相干甚至背道而馳,而其引文和注釋所依據的譯本也已過於陳舊。韋建樺為說明原委、勘正訛誤,總是寫下厚厚一疊審讀意見。

  “韋局長的建議令人信服,態度也令人起敬。他常拎著厚厚一摞相關書籍來開審議會,以便我們及時查閱。”清華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師、《馬克思主義發展史》編寫成員王貴賢記憶猶新。同樣令她感動的,是咨詢委員、首席專家兩肩挑的中央黨校原副校長邢賁思。

  “編寫《馬克思主義發展史》期間,邢老終日辛勞,有一次中耳炎發作,痛苦難耐,仍組織大家開會、討論、親自改稿。有好幾次,大家一起改稿到深夜,第二天清早,他又打來電話指出新的錯誤,讓我改正。我知道,那意味著他又幾乎一夜未眠。”

  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

  有委員認真審讀30多萬字的書稿后,寫了1萬多字的書面意見,提出8條重要建議,並引經據典地一一分析論証﹔

  有委員把教材初稿復印5份,分送給其他幾位相關專家,發動他們提出書面意見﹔

  有委員除了出席審稿會外,還以書面形式詳細列出書稿中的73處文字錯誤,當了一次“高級校對員”……

  “我們始終記得中央的囑托:為工程把好兩道關卡——學術關和政治關。這就像懸在頭頂的兩條准繩,時刻不敢疏忽。”顧海良說。

  “‘把關’是基本要求,但絕不能滿足於‘過關’,我們所追求的,是在此基礎上盡力提升每本教材、每個項目的質量,推出一批經得住時代檢驗的學術精品。”中央黨史研究室原主任、77歲的咨詢委員孫英感言。

  他和所有委員有著共同的認知:工程的成果不僅應反映當代中國理論界的學術水准,而且必須體現嚴謹誠實、一絲不苟的治學態度,為糾正當前學術界的浮躁風氣作出表率。

  “我們雖力道微小,卻志願加入這個隊伍,為人類正義事業奮斗終身”

  胸懷錦繡、博古通今,這是人們對咨詢委員的印象,然而,他們卻勤勉虔誠一如學生。

  “江流、邢賁思……我把很多委員都看成老師。每次他們為教材提意見,我都仔細聽,認真學習。”侯樹棟笑言,審議工作使自己圓了“博士夢”。

  “這是我的第二個學習高峰期。擔任咨詢委員幾年來,我讀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經典原著和相關學科著作比上學時還多,也研究了大量新問題。”逄錦聚感嘆。

  孫英曾長期在地方擔任領導職務,擅長把理論與實踐相互貫通考慮問題,但仍把每次審議看作“最寶貴的學習機會”。九年多來,他為做好審議工作、增加自身學養所買的圖書足以建起一間小型圖書室。“咨詢委員也不可能是通才,我們經常相互討論、共同研究,依靠集體的力量攻克難關、做好工作。”他說。

  中央政策研究室原主任王維澄理論功底深厚、熟知中央政策,卻總是虛心聽取其他委員建議﹔李捷每次參加審議總是認真記筆記,對有啟發的問題反復思考,屢有所得……令他們勉力付出卻甘之如飴的,是對學術的愛、對真理的愛,更是對心中信念的忠貞與堅守。

  他們大多親歷過舊時代生民涂炭、山河破碎的苦難,也在革命、建設和改革開放的實踐中,迎來了一次次蕩氣回腸的歷史轉折跨越,親眼見証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進程和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發展。現實雄辯地說明了中國道路的正確性,也把服膺馬列的信念深烙在他們內心。

  “我們這代人一般都在解放前進大學,今天流行的許多西方學說多少也涉及過。它們也有一定的合理因素。但,隻有接觸馬克思主義后,才頓覺眼前打開了一個新天地,原來千頭萬緒的歷史變得井井有條,能夠從根本上得到科學解釋。沒有一種學說能代替馬克思主義的這種指導作用。”83歲的咨詢委員、中央文獻研究室原常務副主任金沖及認為。

  作為一名有66年黨齡的老黨員,鄭科揚也曾經歷過不平與逆境,然而,他對自己的選擇毫無怨尤。“黨在慢慢探索,我們也在一步步懂得真理。馬克思主義是個開放的學說體系,不可能一勞永逸,還有很多現實和理論問題等待我們去解答。”

  今天,在數萬名理論工作者的辛勤耕耘和團結奮戰下,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結出碩果,並將作為一項長期的戰略任務,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提供理論支持。蓬勃開展的工程讓咨詢委員們充滿熱望,而馬列真理遇到的種種曲解與挑戰,亦令他們的使命感愈發強烈。

  “共產主義決不是虛無縹緲的‘天國’。革命導師都是為全人類解放事業奮斗一生的光輝典范,我們雖力道微小,卻志願加入這個隊伍,為人類正義事業奮斗終身。”中國社會科學院原副院長、黨組副書記李慎明的話,道出了所有咨詢委員的心聲。進一步做好教材編寫與使用工作、打造具有中國特色的學術話語體系、用理論創新回應現實需求……對於工程的深入開展,他們有很多心願與期待。而他們堅定前行的身影,也將是這條長路上最富感召力的恆久風景!(本報記者 王斯敏 楊 謐)

  短 評

  燃信仰之炬 與真理同行

  伴隨著艱辛付出,凝聚著萬千力量,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已步履鏗鏘地走入第十個年頭。

  這是一項關乎黨和國家事業發展全局的基礎工程、戰略工程,也是屬於當代中國共產黨人和中國人民的理論創新工程、靈魂鍛鑄工程。近十年來,隨著工程逐步開展,馬克思主義理想信念的旗幟日益高揚,馬克思主義思想理論的陣地愈加鞏固,億萬民眾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前行的步伐更為堅定。

  托舉起工程豐碩成果的,是數以萬計的哲學社會科學界專家學者。為了一個共同的心願,他們老少雲集、傾力付出。這其中,咨詢委員會委員雖人數不多,卻是一個不可或缺、居功至偉的特殊群體。

  老驥伏櫪,壯心未已。這些學高身正的理論大家們不辭辛勞,鞠躬盡瘁,為工程順利實施作出了卓越貢獻。他們或專注於咨詢工作,投入所有精力與熱情,甘做工程成果的嚴格把關人﹔或一肩挑起幾副重擔,既親力親為參與成果編寫,又精研深思做好項目審核。

  十年劬勞,咨詢委員們以信仰和智慧嚴格把關工程成果,以自己的學術生命保証工程質量,並以嚴格要求、諄諄教誨帶動了一大批馬克思主義學術人才迅速成長。他們是這個偉大工程的扛鼎者,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忠實踐行者,更是孜孜不倦傳遞真理的播火者。

  正是在咨詢委員的精神感召下,投身工程的專家學者們黽勉同心、砥礪前行,取得了一項又一項卓越成果﹔也正是咨詢委員的事跡啟示我們,要想堅定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就必須對馬克思主義真學、真懂、真信、真用。隻有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武裝全黨、教育人民,用發展著的馬克思主義指導新的實踐,隻有使最廣大的人民對馬克思主義真誠信仰、學以致用、學用並舉,才可能促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不斷涌現,才足以為中華復興提供堅實的精神動力和理論支撐。

  今天,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吹響了“全面深化改革”的嘹亮進軍號。奮進之際,更需堅定信仰的指引,更需人心與力量的凝聚。讓我們以咨詢委員的精神為榜樣,懷著追隨真理之心,向著美好的中國夢闊步前行,永不停歇。(王斯敏 楊 謐)

(責編:秦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