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一項題為“青海多元民俗文化圈研究”的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成果以優秀等級結項,國內同行對其學術創新給予了很高評價﹔同時,“中國節日志·春節(青海省卷)”在評審中也得到專家好評,認為該成果“可謂研究調查其他傳統節日文化的范本”。這兩項課題的負責人,就是民俗學家、青海省社科院研究員趙宗福。
學海求索,成果斐然
屈指算來,趙宗福從事民俗文化學教學科研工作已有30多個春秋,在神話學、民俗文化學、地方文化史等方面著述頗豐,當地媒體常用“中國民俗學會副會長、中國少數民族文學學會副理事長、青海省民俗學會會長、青海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等一長串頭銜描述他,足見其在青海文化界的聲望。
然而,很少有人知曉,成績卓然的趙宗福年輕時也經歷過如魯迅般“讀古書、抄古碑”的苦悶時期,屢遇挫折和阻力,所幸他坦誠大方的為人和深厚扎實的學養為中國民俗學泰斗鐘敬文先生所賞識,並成為其得意門生。有了名師的教誨和指點,逐漸擁有了學科的理論高度和開闊視野,加之原本就深厚的功底,趙宗福做起學問來可謂如魚得水。他和鐘先生都喜歡古體詩詞的理論研究與創作實踐,一路行走在田野、沐浴在民俗的和風裡,偶爾也可“陽春白雪”一番,可謂“心心相印”,其樂無窮。三年求知經歷,讓他學業精進,大放異彩,被授予首屆“鐘敬文民俗學獎”。
作為土生土長的青海人,趙宗福博士畢業時,放棄了留在北京名校的機會,毅然回到他摯愛的家鄉,從事摯愛的專業研究。此后,他連續出版《青海民俗》、《昆侖神話》、《青海歷史人物傳》等著作,在《文藝研究》、《民間文學論壇》、《民俗研究》等權威學術期刊發表論文百余篇,先后26次榮獲省部級以上優秀成果獎。
田野深處,“花兒”爛漫
趙宗福對“花兒”這朵民間藝術奇葩情有獨鐘。早在1989年,就出版了著作《花兒通論》。這是學界第一部將“花兒”研究至於學科建設的目標上,試圖構建“花兒學”理論體系的著作。這部著作在學界產生較大影響,還被美國、台灣等地高校定為研究生選修教材。
當人們用疑惑的目光尋找當下“花兒”的現實語境時,趙宗福又將著作《青海花兒大典》及時推到了讀者面前,對青海“花兒”的傳承語境、文化形態、搜集研究、花兒會的文化個性及“花兒”歌手等進行了更為詳盡地展現,深受“花兒”愛好者和研究者的好評。
蒙古族是否演唱“花兒”?青海各地的花兒會有何個性差異?這些問題,學界鮮有論及,卻是趙宗福長久以來思考的問題。通過多年田野調查,他在論文《西北花兒的研究保護與學界的學術責任》中談到:“研究同一類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時,要做大量艱苦細致的工作,重在把握其文化的個性。這一非常吃力的苦活,恰恰就是專業學者的學術任務。”而他,的確將這份力下到了實處。
探尋昆侖,推介地方文化建設
由於地緣優勢和機緣巧合,趙宗福很早就從文化人類學和神話民俗學角度,對西王母神話進行了學理性研究。《論虎齒豹尾的西王母》等多篇論文的發表,初步形成他的昆侖神話研究體系。《昆侖神話》一書的出版,清晰勾勒出完整的昆侖神話體系與學術構架,其中,昆侖神話是中國古典神話主體等論斷被學術文化界普遍引用。
趙宗福認為,昆侖文化是青海各民族文化的最佳概括,是青海的標志性文化。所謂昆侖文化就是以昆侖神話為源頭、以昆侖山為標志的高原各民族文化,是中華文化的有機組成部分。昆侖文化的基本特征就是大美、神聖、神奇、神秘,已然成為地域文化的一種符號。他還從學理層面對昆侖文化的歷史與當代價值及其在古今中外文化史上的地位作了精當的評估,認為昆侖文化最具國際性,是中華文化的母根文化,對中華文化的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
除了理論探討,他還策劃舉辦了“昆侖文化與西王母神話”、“昆侖神話與世界創世神話”、“昆侖神話的現實精神與探險之路”等國際學術論壇,產生了較大影響。在趙宗福的不懈努力下,昆侖文化已成為青海省地方文化的定位和著力建設的文化品牌。
守望昆侖,情系西部文化研究
一名學者,可以將自己的專業做精做深,但要跨越一個或兩個專業領域並把它們做好,恐怕是為數不多了。民俗學出身的趙宗福恰是這樣的學者。在做民俗文化學研究的同時,他也在關注著青藏高原歷史、文學的研究,《歷代詠青詩選》、《歷代詠藏詩選》以及五十多篇相關論文,使他成為青藏高原古典詩歌史研究領域成果最多、質量最高的學者之一﹔他的《青海歷史人物傳》,資料新穎、梳理系統、評價中肯,被稱之為“比歷史學還專業”的“著述范本”。
每年6月,當又一屆研究生完成論文答辯,前來辭行時,趙宗福總會由衷地感慨:“我的生命有兩種形式:一是兒女,他們是我肉體的延續,我得教育好他們﹔一是學生,他們是我精神的傳承,我更要培養好他們。當我的孩子和學生能夠順利完成學業,成為社會的棟梁時,我就是一個成功的父親、一個幸福的老師。”
趙宗福就是用這樣的品格和堅守,塑造著自己生命的真諦,正如他的學生在詩歌裡所唱:“我生命中的大昆侖/精神家園裡恆久的光焰/您是離我最近的神話/在您神聖的敘事裡/任何一顆塵埃/都有可能成為瑰麗的奇葩/而您/依舊用歲月書寫著寬度/用智慧不斷賦予自己新的海拔……”(記者 聞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