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蕩前行的現代化浪潮中,城鄉轉型、體制轉軌、觀念轉變,接踵而來的各種變化都是必然的,我們需要在社會肌體中尋求“減震器”與“粘合劑”,紓解矛盾,促進溝通,使社會不至因“變革”而“震蕩”,因“轉型”而“撕裂”。
不少人還記得這個故事。3年前當選為首位農民工全國人大代表的胡小燕,曾因每天幾千個傾訴電話不得不關掉手機,胡小燕感慨:我的肩膀難以承受3億農民工兄弟的期盼。
實際上,近十年來黨和政府對農民工的重視前所未有。從提出“農民工是產業工人的重要組成部分”,到建立工資保障及增長等一系列制度機制,直至研究解決農民工子女教育問題,億萬農民工各種權益日漸得到保障。
然而,胡小燕的感慨,讓我們不能不面對這樣的現實:農民工依然需要更多的“代言人”。它讓我們思考:在幾億農民工從“城市邊緣人”到“享有市民待遇”的社會進程中,除了政府理順各種關系的艱辛努力,是否還需要有新的力量介入,才能承載3億民眾身份與命運逆轉的巨大變局,打通千百年根深蒂固的“城鄉阻隔”?
這是我們回答社會轉型期、矛盾凸顯期“如何協調社會關系”的一個重要視角。在浩蕩前行的現代化浪潮中,城鄉轉型、體制轉軌、觀念轉變,接踵而來的各種變化都是必然的,我們需要在社會肌體中尋求“減震器”與“粘合劑”,紓解矛盾,促進溝通,使社會不至因“變革”而“震蕩”,因“轉型”而“撕裂”。
比如,在3億農民工史無前例的城鄉轉換中,必然要面對各種問題,經濟層面、政治層面、文化層面,甚或心理層面。這一切,並非政府各部門能夠包辦,更非胡小燕等幾位農民工人大代表力所能逮,而迫切需要社會各方力量的疏導、粘合與補位,方能讓這一龐大群體在迅速融入城市時,盡量減少陣痛。
這樣的角色誰來扮演?以全國總工會領銜的各級工會,近些年從有組織地為農民工集體維權,到發布全景式新生代農民工調查,初步彰顯了社會力量在協調社會關系中不可或缺的“減震”、“彌合”功能,起到了政府部門起不到的作用。
這種作用,我們在各種“環境協會”傳播綠色文明理念的突出貢獻中看到過﹔在汶川地震、北京奧運會、上海世博會“志願者”感動中國的自覺行動中看到過﹔在突發事件中“公民代表團”求証事實真相、打消社會焦慮的成功案例中看到過。
“社會組織”能夠助推社會和諧。在這個時代變革和社會轉型都十分深刻的階段,政府能否整合“社會力量”、協調社會關系不僅是一門新學問,更是一種“執政能力”。實踐日益証明,大量社會性、公益性、事務性的社會管理,黨委和政府統統都來管,管不了也管不好。各類社會組織,應當也必須成為黨和政府推進社會管理的重要資源。這就是為什麼胡錦濤總書記在論及社會管理時要強調“社會協同”。
政府不能包攬一切,善用社會組織協調社會關系,這是加強和改善社會管理的題中之義。
(本系列評論到此為止——編 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