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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性語言研究

——《詩性語言研究》成果簡介

2011年05月15日16:21

  溫州師范學院馬大康教授主持的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詩性語言研究》(項目批准號01BZW006),最終成果為同名專著。

  該成果以馬克思關於人掌握世界的多種方式的思想為指導,以現象學的觀念為基礎,批判地吸收了前人的思想成果,從新的理論視角,將人、語言、世界視為多維度的存在,由人、語言、世界之間關系的多向性和多變性,以及相互作用的復雜性出發,深入探討詩性語言問題。

  成果論述分析了語言特征的多面性和語言存在的多維性。指出它的變化取決於人與語言間建立的意向性關系,正是意向性關系的變化決定著人、語言、世界間關系的變化,從而決定了語言的存在狀態和特征。

  用“虛擬意向關系”這一概念來取代西方文論中慣用的“虛構”,闡明虛擬意向關系懸置了世界,將“人—語言—世界”關系轉化為“人—語言”關系,轉化為“我—你”關系,由此,語言擺脫了工具性而成為具有自我獨立價值的主體。虛擬意向關系既解放了人,又解放了語言,從而使語言展現出“地質學般的層次”和詩意魅力。

  詩性語言包含著深刻的辯証法。當人與語言處於虛擬意向關系時,語言的指稱、陳述、交流功能喪失了,現實也因而被疏離,語言成為陶醉於審美光芒的自主自為的語言。然而,人、語言畢竟植根於現實,一旦從陶醉中清醒,回到現實關系,語言的種種現實功能就復活了,而且由於語言在自我更新的同時,也更新了人,解放了人,這種一度放棄指陳功能而獲得新生的語言就以最為有力的言說,揭示出世界的本相﹔一度放棄交流而讓自身更加豐盈、更加多情的語言則最為有效地溝通著人與人的情感乃至靈魂。詩性語言因而具有了無可比擬的巨大實踐能量。

  人與語言的詩性關系取決於人、語言雙方及其作用方式,反之,詩性關系也塑造、豐富著人與語言,賦予詩性語言以特征。本成果同樣在人與語言、世界的關系中對語言陌生化、語言空白和語境等問題作出新的闡釋,指出語言陌生化首先是作為一種“標志”,引領人與語言建立虛擬的審美意向關系,賦予人、語言以新的存在方式,將人與語言共同帶入審美之境。由於歷史的積澱,人、語言潛隱著具體化傾向,這一傾向受到日益強化的理性、邏輯、語言規則的壓抑。詩性語言則以語言空白等種種策略解放了這一潛能,從而使概念的語言建構成意向性客體。同時,闡明詩性作品內部語境是“能產性”的,外部語境是“非確定性”的,作品所憑借的經驗情境解除了語言與現實情境直接、現場、即時有限的關系,在時空維度上無止境地延展流變,凡此特點,都促成語言的詩意創生。

  成果闡釋了詩性語言的歷史生成及其演變,否棄了將詩性語言等同於原始語言的傳統觀點,進而指出,在原始時期,原始隱喻建立了人、語言、世界間最初關系的模型,隨著人類實踐發展,從中逐漸分化出人、語言、世界間的種種關系,並建構起文化的各個門類。詩性語言、詩性隱喻只是其中分化出的一支。當原始思維解體,原始隱喻脫落了巫術功能,它就羽化為精神性的詩性隱喻了。

  語言詩意積澱是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其間關鍵是詩歌的獨立。詩源自原始儀式中的語言表達活動,它與歌、樂、舞融合一體。隨著儀式被據為私有,儀式日趨式微了,儀式中的語言表達活動以詩和謠的形式流向民間。然而,詩性語言真正成熟則在於詩歌從“口傳”到“書寫”轉化。這一變化促成了詩歌的獨立,加速了語言詩意積澱,拓展了詩性語言的精神宇宙。與此同時,也致使語言日漸遠離民間而轉向貴族化,並因此遺落感性肉體,背棄了深層的生命沖動。於是,詩性語言不得不徘徊於兩者之間,在它不斷地追尋精神天宇的同時,又始終戀念著“大地”,戀念著“鄉音”。

  詩性語言作為存在,它不等同於媒介,但又離不開媒介。它必須以物質形式的媒介作為自己必要的載體。因此,作為物質形式的媒介的變化也就制約或催促著詩性語言變革。從“口傳”到“書寫”是一個巨大變化,而現代電子傳媒時代的到來,則對詩性語言構成最為嚴峻的挑戰。以電視為主的現代電子傳媒迅速發展,有力地改變著人的存在方式、感受方式和理解方式:一是消弭了人與欣賞對象間的距離感,強化了現場感﹔二是清洗了文學的“氛圍”或詩意,以“去差異化”消解了各個領域的界限﹔三是將“理性自律主體”置換成“多重的、撒播的和去中心化的主體”,令語言成為能指的飄移。上述種種變化粗暴地摧殘著傳統的語言詩意並逼迫詩性語言重新調整自己。特別是計算機網絡對詩性語言的沖擊更為直接,也更為激烈。然而,有一點可以確信:人作為多維度的存在,人為了追求自身的豐富性,他永遠需要同詩性語言結伴而行。無論詩性語言發生什麼變化,以什麼形態面貌出現,它決不會離棄人類而消逝。

  文學是語言的藝術。語言構成了文學存在的基地,它包含著文學審美性產生的奧秘。語言又與人、與世界密切相關。從某種意義上說,語言的存在狀態即人的存在狀態、世界的存在狀態,而詩性語言則展示著人、世界最豐富的存在狀態。因而本成果不僅為文學理論提供了一個新的理論基點,而且也拓展了對人自身及世界的認識。
(責編:陳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