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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杜飛進，系北京紅色文化研究會會長、北京市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首都師范大學研究基地特約研究員
雲南省大理市喜洲古鎮風和日麗、景色宜人，吸引游客紛至沓來。新華社發
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人文經濟學”這一重大命題，以高度的人文關懷揭示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演進趨勢，以宏闊視野和創新思路指明了經濟發展與文化傳承的辯証關系。我們應深入把握在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推進人文經濟學研究的重大意義，加快構建中國自主的人文經濟學知識體系，為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提供堅實學理支撐。
1.以中國式現代化的中國特色為邏輯依據
概念、范疇、命題是一門學說思想脈絡和核心觀點的“路標”，也是一門學說具有知識自主性的標志。構建中國自主的人文經濟學知識體系，必須善於提煉概念、范疇和命題。中國式現代化是從中國社會土壤中生長起來的，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建設、改革和新時代偉大歷程中創造出來的，是中國共產黨領導全體人民奮斗出來的。中國式現代化所內蘊的中國特色，彰顯的突出特點和獨特優勢，為提煉人文經濟學的概念、范疇、命題等提供了邏輯依據。
人文經濟學關注人口規模對經濟社會發展提出的新要求新任務。中國14億多人口整體邁入現代化，規模超過現有發達國家人口的總和，是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現代化，也是難度最大的現代化。構建人文經濟學自主知識體系，應當重視人口規模巨大這個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前提條件，深入研究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和人的現代化的根本價值追求，立足城鄉區域發展水平差異以及統籌發展與安全的現實需要，將人的全面發展、總體和人均人文資源、人民生活品質、全社會創造活力等作為人文經濟學重點關注和豐富發展的關鍵議題。
人文經濟學研究擔負著為扎實推動共同富裕提供智識支持的使命任務。西方現代化的最大弊端，就是以資本為中心而不是以人民為中心，追求資本利益最大化而不是服務絕大多數人的利益。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循著這一邏輯，人文經濟學自主知識體系的構建，應立足於對投資於人、發展能力、資本秩序等范疇的深入挖掘以及對收入分配秩序、財富積累機制、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等命題的學理闡釋。
人文和經濟的關系及其融合發展是人文經濟學的研究對象。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既要物質富足、也要精神富有，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崇高追求。物質貧困不是社會主義，精神貧乏也不是社會主義。”中國式現代化致力於促進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互協調、相互促進，既創造更多的物質財富，又讓全體人民始終擁有團結奮斗的思想基礎、開拓進取的主動精神、健康向上的價值追求。循著這一邏輯，人文經濟學既要關注物質財富創造，也要關注精神財富創造，為此，應當將高質量發展、新發展理念、新發展格局、新質生產力、現代化經濟體系、高水平對外開放、全社會文明程度、教育科技人才一體發展等納入研究視野。
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是人文經濟學研究堅守的重要理念。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鮮明特點。中國式現代化堅持可持續發展，堅持節約優先、保護優先、自然恢復為主的方針，堅定不移走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文明發展道路。循著這一邏輯，人文經濟學研究應高度關注通過發展方式綠色轉型破除能源資源和環境約束的重大議題，圍繞人與自然和諧共生、“雙碳”目標、生態保護和修復、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生態保護補償制度、生態效益、生物多樣性保護、生態治理、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等概念、命題推出高質量研究成果。
中國式現代化是走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人文經濟學應彰顯和平發展理念，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學理支撐。中國式現代化始終高舉和平、發展、合作、共贏旗幟，奉行互利共贏的開放戰略，以中國新發展為世界提供新機遇。循此邏輯，人文經濟學研究既要關注中國發展，也要觀照世界和平，並在中國與世界的雙向互動中深化對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研究，為廣大發展中國家實現現代化提供借鑒。
2.以中國式現代化的生動實踐為內在動力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的社會主義為什麼不一樣？為什麼能夠生機勃勃、充滿活力？關鍵就在於中國特色。中國特色的關鍵就在於‘兩個結合’。”“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黨和國家的事業之所以取得了歷史性成就、發生了歷史性變革，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我們堅持了‘兩個結合’。”“兩個結合”特別是“第二個結合”，讓馬克思主義成為中國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成為現代的，讓經由“結合”而形成的新文化成為中國式現代化的文化形態。而這一文化形態一旦融入經濟力量、政治力量、社會力量之中，就會成為經濟發展的“助推器”、政治文明的“導航燈”、社會和諧的“黏合劑”，為人文經濟學發展注入強勁文化動力。
中國式現代化的生動實踐，使人文經濟學獲得了強勁的內生動力。例如，北京中軸線體現了“象天法地，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而今，這條文化軸線通過文商旅融合發展，開發文創產品，打造沉浸式文旅體驗，優化商業生態，實現了文化效益、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的協同發展，煥發出經濟與文化相互促進、共生共榮的時代新韻。再如，古絲綢之路綿延千年，積澱了和平合作、開放包容、互學互鑒、互利共贏的絲路精神，結合新的歷史條件，中國提出共建“一帶一路”倡議，弘揚絲路精神，喚起歷史記憶，賦予古絲綢之路以全新時代內涵，推動共建國家的經濟發展和合作交流。這些創造性實踐，都是中國式現代化生動實踐的縮影，蘊含著推動文化與經濟融合發展的原理和規律，為人文經濟學理論和實踐的持續發展注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強大動力。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深深植根於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體現科學社會主義的先進本質，借鑒吸收一切人類優秀文明成果，代表人類文明進步的發展方向，展現了不同於西方現代化模式的新圖景，是一種全新的人類文明形態。”這一全新的人類文明形態，蘊含獨特的世界觀、價值觀、歷史觀、文明觀、民主觀、生態觀。從文明發展的角度看，中國式現代化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實踐，為創新發展人文經濟學匯聚起澎湃的文明動力。以浙江省杭州市的創造性實踐為例，新時代以來，杭州把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融入經濟社會發展，以數字技術賦能、文創產品開發、文旅融合創新等方式，實現傳統文化的當代表達，推動文化資源向經濟價值轉化﹔推進“以文興城”和“以文化人”的有機統一，激活現代化發展中“人”的因素和“文”的因素，從人工智能到機器人，從腦機接口到未來通信，以“六小龍”為代表的一批科技企業脫穎而出。這些發展實踐，充分印証了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文化很發達的地方，經濟照樣走在前面”的重要論斷，為中國人文經濟學理論和實踐的發展注入強大的思想之力、文化之力。
3.以推動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為重要目標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高質量發展不只是一個經濟要求，而是對經濟社會發展方方面面的總要求﹔不是隻對經濟發達地區的要求，而是所有地區發展都必須貫徹的要求﹔不是一時一事的要求，而是必須長期堅持的要求。”人文經濟學應以推動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為重要目標，助力中國式現代化行穩致遠。
“十五五”時期是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夯實基礎、全面發力的關鍵時期，我國發展環境面臨深刻復雜變化，戰略機遇和風險挑戰並存、不確定難預料因素增多。把“十五五”時期的目標任務和戰略舉措實施好、確保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取得決定性進展，對高質量發展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比如，高質量發展是能夠很好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發展，是體現新發展理念的發展。人文經濟學應從根本上闡釋清楚新時代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的具體含義，闡釋清楚怎樣理解並推動創新成為第一動力、協調成為內生特點、綠色成為普遍形態、開放成為必由之路、共享成為根本目的，進而讓理論創新更好地呼應、促進、引領高質量發展實踐。
又如，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在此過程中，人文因素具有重要作用，能夠優化創新環境，激發創新活力﹔能夠提升勞動者素質，培育同新質生產力相適應的新型勞動者﹔能夠完善體制，促進構建與新質生產力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能夠為管理和創新實踐注入新的靈感，促進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及其優化組合的躍升，促進新技術、新業態、新模式不斷涌現，促進提升全要素生產率。大力發展人文經濟學，高度重視相關研究，為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學理支撐。
立足中國式現代化實踐，錨定高質量發展任務要求，人文經濟學需要深入研究一系列重大理論和現實問題。而在解決這些問題的進程中，人文經濟學的概念范疇必將更加完備，理論體系必將更加完善，研究成果必將更加豐碩，進而以完整系統的自主知識體系，為解決中國和世界發展問題貢獻智慧和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