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驍：推動數字產業集群創新發展

作者為南京大學商學院教授

加快發展數字經濟，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數字產業集群，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舉措。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大力發展數字經濟，促進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數字產業集群。”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建議》對深入推進數字中國建設作出部署，提出“促進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深度融合”。推動數字產業集群創新發展，能夠充分發揮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的協同效應，是促進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深度融合、構筑競爭新優勢的重要路徑。

作為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深度融合的一種組織形態，數字產業集群通過推動數字技術、數據要素與產業集群的融合，形成跨界融合、協同創新、價值共生的新型產業生態系統。在遵循傳統產業集群一般發展規律的基礎上，數字產業集群發展還呈現出一些新特征新形態。比如，在數字產業化的驅動下，一些以數據為關鍵生產要素、以數字技術為重要驅動力的新興產業逐漸實現集群化發展，成長為數字產業的集群。這些集群多由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等行業的數字化環節向外延生態擴展，通常帶有很強的數字基因，呈現出技術密集、創新活躍等特征。又如，在產業數字化的助推下，傳統產業集群也通過應用數字技術，對特定實體產業進行全方位、全鏈條升級與改造，不斷提升原有產業的數字化比重，從而實現效率提升、模式創新與價值再造，發展成為數字化的產業集群。這些集群立足於雄厚的實體產業根基，不斷推動產業向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方向邁進。這兩種形態各有所長、各有側重，相互促進、相互支撐，豐富拓展了數字產業集群的內涵和外延。其中，數字產業的集群作為促進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深度融合的技術支撐，側重於以數字技術推動創造新的產業集群和商業模式﹔數字化的產業集群作為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深度融合的應用場景，更加注重利用數字技術改造現有產業集群並推動其實現轉型升級。准確把握數字產業集群不同形態的特點，深入解析其創新路徑，不但能夠推動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落地生根，更能夠促進傳統產業集群“老樹發新芽”。

數字產業的集群作為數字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創新活力直接關乎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深度融合的進展和成效。為此，一方面需要促進數字技術創新，不斷夯實產業化根基。圍繞雲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興領域，持續加大前沿數字技術的研發力度，以促進數字內容生產、數據要素流動和數字技術創新，筑牢數字經濟發展基礎。另一方面需要引導數字技術與具體應用場景深度融合，以場景需求為牽引，通過深入推進“數據要素×”行動，形成一批數字技術服務產業鏈的典型應用場景，實現多場景應用、多主體復用，激發數據要素的乘數效應。此外，應鼓勵和引導數字化運營服務商、數據服務供應商等新型主體發揮各自優勢，探索數字技術與核心業務場景的融合模式，共創場景化解決方案。這種深度合作，不僅能夠催生出更具市場適用性的數字產品與服務，更能以應用需求為牽引推動數字技術迭代升級。

數字化的產業集群是實體經濟轉型升級的主戰場，其創新發展的關鍵在於運用數字技術破解傳統產業的發展難題。應當看到，數據要素具有滲透性、流動性和可復用性，在與傳統生產要素融合的過程中還能不斷生成新的數據資源。為此，應大力推動產業數字化，鼓勵傳統產業重新審視、選擇適配的數字技術開展數字化轉型，借助數字化改造加速知識擴散，實現價值倍增。數字化的產業集群還能夠更加精准地識別市場需求，更加靈活地適應外部變化，提升整體競爭力和市場影響力。同時需要認識到，數字技術是賦能工具，不能替代產業的核心技術。這一集群的創新，離不開產品、工藝、材料等實體技術的進步。通過借助虛擬仿真、遠程協作、數字化生產等技術手段，企業能夠更快、更低成本地驗証新技術、新工藝，加速產品迭代，推動產業鏈上下游的技術擴散與協同創新，從而使產業技術創新由傳統的線性模式轉向更加網絡化的互聯式創新模式。

促進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深度融合，推動數字產業集群創新，是一項系統性工程。必須充分發揮新型舉國體制優勢，深刻把握數字產業集群發展的內在規律。這既需要大力培育數字產業的集群，夯實技術根基，又需要積極發展數字化的產業集群，壯大實體經濟。通過分類施策、雙輪驅動，充分釋放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融合產生的疊加效應與乘數效應，為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構建更具國際競爭力的現代化產業體系提供堅實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