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7月,李曙光在新疆進行野外考察。
2004年,李曙光帶領學生在大別山進行野外實習。
【大家】
學人小傳
李曙光,1941年生,陝西咸陽人。地球化學家,中國科學院院士。1965年畢業於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地球化學專業,留校任教至2012年。2012年至今任中國地質大學(北京)教授。致力於超高壓變質岩同位素年代學和秦嶺—大別—蘇魯造山帶的化學地球動力學研究近30年,開創了應用鎂同位素示蹤深部碳循環研究新領域,已發現中國東部上地幔是一個巨大的俯沖碳酸鹽儲庫。曾獲國家自然科學二等獎、何梁何利基金科學與技術進步獎。
李曙光院士研究了一輩子石頭。作為科學家,他像磐石般堅毅﹔作為師者和長者,他如玉石般溫潤。
走在中國地質大學(北京)校園裡,李曙光院士就像一位鄰家老人,衣著朴素,為人隨和,來來往往的老師、學生、保潔、保安,很多人都認識他,都和他打招呼,他也熱情地一一回應。
他的辦公室同樣朴素。除了滿眼的書,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兩個高低不同的辦公桌——因為常年伏案工作,他患有腰椎間盤突出和椎管狹窄症,為了不影響科研,又可以緩解症狀,近5年來,他一直在這個高桌旁站著辦公。
今年,李曙光院士在中國地質大學(北京)(以下簡稱“北地”)正式工作已經整整十年了。此前的五十多年,他一直在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學習、工作。李曙光院士的身上,既有中科大“紅專並進,理實交融”的烙印,也融合了北地“艱苦朴素,求真務實”的風格。
初 荷
1941年2月15日,李曙光出生於陝西咸陽的一個職員家庭。抗日戰爭勝利后,舉家遷往天津。戰亂年代交通不便,為了去天津,他們隻能坐輪船繞道上海。受限於經濟條件,一家人購買了便宜的統艙船票,統艙位於甲板下面,用自帶的行李打地鋪。船艙密閉擁擠,加上不少人暈船、嘔吐,昏暗的燈光和難聞的氣味給李曙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48年,7歲的李曙光該上學讀書了。對於李家來說,年年見漲的學雜費是一項沉重的負擔。每逢寒暑假,李曙光就要到街頭巷尾查看各私立小學的招生簡章,給自己尋找學費更低的學校。為了降低學費開銷,短短兩年時間,他先后換了3所私立小學。1952年,天津市所有私立小學都改為公立,李曙光就讀的私立惠文小學也改為公辦的和平區十六小。公立學校不僅學費低,師資力量也有了顯著提高,李曙光終於不用再為上不起學而發愁了。年幼的他從那時起就對共產黨領導的新中國充滿了感激之情。
小學四年級之前,盡管李曙光學習努力,成績卻僅能達到勉強及格的“丙等”。一次玩耍時,李曙光不慎手臂骨折,不得已休學了半年。重返學校后,他突然“開竅”了——課業變得容易起來,成績迅速提升。此后,無論讀中學還是念大學,李曙光的成績始終保持年級第一。對於這段往事,李曙光曾這樣寫道:“春天山花爛漫時,我在水中眠﹔夏日才露尖尖角,遲開也鮮艷。”他也常常用自己的經歷鼓勵年輕人:“人生是馬拉鬆,起跑快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堅持不懈。”
中學時,李曙光就讀的天津第十七中學組織學生利用周末和假期勤工儉學。李曙光在華北縫紉機廠當過小工,在建筑工地搬過磚、攪拌過水泥,也去勸業場賣過貨,到公安局搞過偵查,還參與了天津海河改造,挖溝、挖河。初二寒假,李曙光和幾個同學扛上簡易的行囊,帶著“體驗生活,改造農村”的憧憬,興高採烈地奔赴農村。那一個星期,沒有煤,他們就燒玉米秸稈生火做飯﹔沒有自來水,他們就輪流到河邊挑水吃﹔沒有電,到了晚上,他們就點起煤油燈。豐富的社會實踐,讓李曙光深刻理解了農民、工人的生活,也懂得了他們對國家建設的貢獻。這些經歷塑造了李曙光朴素堅毅、低調務實和吃苦耐勞的性格。
青春的熱情,仿佛一團不熄的火焰。中學六年,李曙光不僅在學業上一直名列前茅,還熱心參與學生工作,做過班長、團支書,也做過校學生會秘書、校團委組織委員。高考前夕,李曙光接到學校通知,他和另一位成績優異的同學得到了參加留蘇預備生選拔的機會。但是,兩人都來自理科班,那兩個名額卻是一理一文。李曙光琢磨著:“總要有一個人重新復習文科,不如我轉吧。”那時,距離高考僅有一個多月了,李曙光又找出了文科課本,開始復習。可臨考前一周,因中蘇關系惡化,文科留蘇計劃取消,李曙光仍參加國內理科高考,被中國科學技術大學錄取,開啟了新的人生。
1965年,李曙光畢業留校,在中科大近代化學系地球化學教研室任教。不久后,“文革”開始了。有段時間,李曙光在北京房山勞動,因遭人誣陷,這位高中畢業就入黨的“老黨員”受到了沉重打擊。他痛苦地思考著:是就此沉淪、一蹶不振,還是保持鎮定、照常工作,耐心等待正義的到來?
“無論身在黨內還是黨外,都要為信仰堅持奮斗,這才是真正的思想入黨。”念及高中時入黨介紹人的這句話,李曙光心中頓覺坦然。他繼續樂觀地學習、工作,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后來,真相大白於天下,李曙光的冤屈終於被洗刷,軍宣隊指導員震驚於李曙光面對如此不公竟能穩如泰山,對他由衷豎起了大拇指。守得初心正,方能見雲開。每每談及這段往事,李曙光都不勝感慨。
訪 學
1983年9月,李曙光公派出國訪學,到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地球與行星科學系,在國際著名地球化學家、美國科學院院士S.R. Hart的實驗室學習同位素年代學和地球化學。當飛機飛臨紐約上空,俯瞰美國公路上密密麻麻的車輛,他立刻感受到了中美兩國經濟的巨大差距。后來,漫步於曼哈頓商業街和唐人街,他再一次受到震撼,更感到了肩上的責任。
當時,為了掙些外快,有少數訪問學者利用周末或假期做些兼職,李曙光從未參與過。他整天泡在實驗室裡,將全部精力傾注於科研工作,每周隻用半天周末的時間處理生活瑣事。曾有人給他介紹過報酬可觀的翻譯工作,但他婉拒了,“國家公費送我們出國,是為了學習先進的科學技術,未來更好地建設祖國”。
這段訪學經歷為李曙光提供了全新的學術交流平台,給了他極大的啟發和幫助。與此同時,李曙光發現,雖然絕大多數中國訪問學者都堅定選擇學成歸國、報效國家,但也有一些人醉心於美國大城市的燈紅酒綠、車水馬龍,暗中設法尋求永久留美的機會。基於這些經歷,回國后,但凡有學生願意出國深造,李曙光都積極支持,並傾己所能提供幫助。同時,他向每位學生都表達了希望他們學成歸國的想法。有一次,一個學生經學校推薦跟隨李曙光讀研究生,又經李曙光推薦赴美訪學,並被外國導師留下繼續做博士后。李曙光支持這個學生在美國學習,並和他先后做了兩次約定。這兩次約定的核心要義並無二致,“畢業后要回來為自己的國家作貢獻,這事咱們早就說好了,做人要講信譽”。后來,果然如先前約定的那樣,這個學生學成歸國,現在已成長為行業內頗具影響力的青年學者。
對於自己當年的選擇,李曙光充滿自豪,他在一次訪談中這樣說:“那時有種論調,中國要想達到(美國)這樣的程度,可能至少需要100年。然而,今天,這樣的景象在我國各大中城市已經司空見慣。”學生們這樣評價李曙光:“他是一位紅色科學家,永遠把祖國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鑽 研
為了能專注於學習,李曙光放棄了很多愛好。小時候,他喜歡參加文藝活動,最拿手的就是吹銅笛,初中一年級時還入選了學校的紅領巾民樂隊。民樂隊經常要參加各類文藝演出,佔用了他不少學習時間,李曙光初二就退出了民樂隊,再也沒摸過銅笛。他還愛看小說,一次,被《鐵道游擊隊》跌宕起伏的情節吸引,直到凌晨3點讀完才入睡,導致第二天上課時哈欠連連。自那以后,李曙光基本放棄了讀小說的愛好,即使是考上大學之后,也只是在假期時偶爾翻看一會兒。
李曙光的刻苦延續至今。他每天都在工作,無論假日、節日。在科研中遇到困難,他必定迎難而上,從不畏難退縮、猶豫懈怠。李曙光很喜歡中科大校歌中的一句歌詞:“迎接著永恆的東風,把紅旗高舉起來,插上科學的高峰。”科學研究之於李曙光來說,不僅是“勇攀高峰”,而且是“永攀高峰”。
20世紀70年代,為解決我國缺少煉鋼需要的富鐵礦石問題,由國家計委牽頭,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全國鐵礦科研會戰。李曙光參加了中科院的鞍(山)本(溪)隊,任鞍本隊、弓長嶺黑富礦科研組組長。他清醒地意識到,自己作為地球化學專業出身的年輕教師,缺乏野外地質和找礦經驗,必須發揮扎實的數理基礎優勢,作出與傳統地質不一樣的成績。
根據當地專家介紹,弓長嶺鐵礦的富礦幾乎都產自第6層鐵礦中央區,而東南區勘探到地下500米都是氧化貧礦。更深處到底有沒有富礦?誰也說不准。李曙光提出,可以嘗試用多元統計的趨勢面分析方法對東南區深部是否有富礦和富礦的賦存部位作出預測。李曙光帶領4個學生對該礦所有鐵礦石數據做了搜集、整理和統計,與中科大數學系李紹疆老師合作,應用趨勢面分析方法建立了弓長嶺富鐵礦體空間展布趨勢的數學模型,並據此外推預測了東南區25勘探線、海拔-500米有富礦體。依據這一預測,冶金部富鐵礦會戰指揮部當即調千米鑽實施鑽探驗証,第二年初夏成功在預測部位探得13米厚的富磁鐵礦層。李曙光還對礦床成因進行了研究,他和支霞臣等學者用碳同位素証明:中科院地球化學所研究員李紹炳在富鐵礦石中發現的石墨是菱鐵礦變質分解成因,據此提出了弓長嶺富磁鐵礦成因的新模型。1982年,“弓長嶺磁鐵富礦的成因、找礦標志和預測”項目獲中國科學院科技進步二等獎。
參加鐵礦科研會戰的經歷讓李曙光深刻感受到,自己的所學可以為國家作出貢獻,更堅定了走學術道路的決心。他說,這是真真正正的“把論文寫在祖國大地上”!
在科研領域,李曙光信奉“集中力量打殲滅戰”的理念,他常常和學生說:“人這一輩子,能集中精力干好一件事就了不得了。”1986年2月回國后,李曙光把全部精力聚焦超高壓變質岩年代學研究。早在1983年出國前,李曙光就在大別山饒拔寨超鎂鐵岩塊中採集到一個榴輝岩樣品,后來帶到了美國做定年研究。1985年,他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同位素地球化學實驗室測得其釤釹同位素年齡是244±11百萬年。在此之前,大別山尚未發現柯石英這種超高壓變質礦物,學界僅知道碰撞造山帶的榴輝岩是陸塊碰撞產生的高壓變質岩石。1989年,李曙光等在《中國科學》發表了這個年齡,並指出,這個年齡指示了華北和華南兩大陸塊是在三疊紀早期發生碰撞的。這是第一篇用同位素定年証明中國東部大陸是華北和華南兩大陸塊在三疊紀早期碰撞形成的論文。同年稍晚,中外科學家先后在《美國地質雜志》《歐洲礦物學雜志》發表了在大別山榴輝岩中發現了超高壓變質礦物柯石英的文章。從此,“大別—蘇魯造山帶”這個全球出露最好的超高壓變質帶成為國際地質學界研究的熱點,英、美、德、法、瑞士、土耳其、日本、意大利等國都有科學家到大別山開展學術研究。面對激烈的國際競爭,李曙光在大別山榴輝岩年代學中始終處於領先地位,其研究成果也在2010年獲國家自然科學二等獎。他常和學生講:“天上不會掉餡餅,沒有超過他人的投入,不可能獲得超過他人的成果。”
2008年,已近古稀之年的李曙光受邀到北地兼職,負責籌建同位素地球化學實驗室。一位老院士突然放棄鑽研了半輩子的放射性同位素年代學和碰撞造山帶化學地球動力學,轉向非傳統穩定性同位素地球化學和地球深部碳循環研究,這件事在學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當時,開發非傳統金屬穩定同位素分析方法和應用研究已是國際同位素地球化學的前沿領域研究,而我國在這方面才剛剛起步。李曙光決定將非傳統金屬穩定同位素作為該新建實驗室的主要方向。一種新的同位素應用研究能否打開局面,在於能否對研究重要的科學問題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這也是非傳統金屬穩定同位素能否被地質學界廣泛接受和應用的關鍵。他憑借敏銳的學術直覺,發現宜居地球的形成與演化問題已是地球科學界的熱點。因此,2012年,李曙光在國內率先開展金屬穩定同位素示蹤深部碳、氧循環研究,先后在2012年和2017年獲得了兩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重點項目的連續資助,並取得了重要成果,發現中國東部對流上地幔存在一個北起黑龍江、南至福建省南部的巨大輕鎂同位素異常區。該異常區與地球物理揭示的西太平洋俯沖板片在地幔過渡帶的滯留區重疊,証明了該區的地幔過渡帶和上覆的對流上地幔是西太平洋俯沖碳酸鹽的儲庫。
近十年來,李曙光團隊在該領域的研究一直處於全球領先地位,這也成為繼超高壓變質岩年代學研究之后,他和他的團隊攀登的第二座世界級科學高峰。
做地球化學研究,經常要到野外工作,難免遇到險境。讀大學三年級時,李曙光到內蒙古集寧附近的山區實習。一次雨后,他剛剛爬上一處偉晶岩脈壁觀察稀有元素礦物的產狀,下方突然傳來一陣轟響。低頭一看,他身后一個礦洞塌陷了,一位正在採礦的老鄉被埋了進去。周圍的人立即沖上前去,扒開石頭和浮土,幸好那位老鄉只是受了些輕傷。1992年的一個夏天,李曙光和幾個同行在西秦嶺嘉陵江邊半山腰的羊腸小道上行走,山谷陡峭,又趕上下雨,道路濕滑,一塊大石頭毫無征兆地從山上滾落下來,從中科院研究員孟慶任頭頂劃過,繼而墜入了深淵。李曙光就走在孟慶任的后面,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但大家沒有停下腳步。等到了江邊休息的時候,孟慶任坐在地質錘上一邊擦汗一邊笑著說:“太危險了,我都在想到底還要不要干這個地質學啦!”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但沒有人因此轉行。
育 人
在中科大工作時,為保証培養質量,李曙光一年隻招收一個研究生。他每招收一個研究生,都要親力親為,精心培養。現在,師出李門的研究生絕大多數已在學界嶄露頭角。
每個初入李門的學生,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李老師對學生十分寬容,從不搞“一言堂”,在討論學術問題時,有些師兄會因學術觀點分歧而和老師發生激烈的爭執,甚至拍桌子,而老師卻毫不在意。正是因為身處這樣的科研環境,李曙光的學生們擁有充分的成長空間,具備鮮明的學術個性,畢業后也能全身心地專注於科研工作。李曙光非常尊重學生自己的想法,有個學生入學后就告訴他,自己未來無意於從事學術研究。為此,李曙光側重在實驗技術方面對他進行培養。實驗室新到了實驗設備,李曙光就安排這個同學參與安裝、調試。這個學生畢業后順利找到了與此相關的技術崗位工作。
李曙光十分重視培養學生的科研實踐能力。在中科大時,他給全院研究生開了《地球化學的野外工作方法》選修課。這門課程安排了一周左右的野外實踐環節。李曙光帶著學生們自北向南穿越大別山,一直走到長江邊上,讓學生實地了解大陸碰撞造山帶的構造框架、岩石組成類型、鑒別方法等。一路上,李曙光邊走邊講,碰到什麼講什麼,教學效果極佳。即便年過花甲、當選中國科學院院士之后,李曙光也常常親自帶領學生出野外。出野外的工作節奏很快,學生們笑稱是“披星戴月去,披星戴月歸”。李曙光手把手教學生們如何做野簿(野外記錄簿),還給學生們示范掄錘的發力方式和動作要領。做示范時,他常挂在嘴邊的話就是“你到旁邊一點,讓我來砸幾錘”。吃飯時,李曙光和學生們聊點位、聊現象,也聊生活、聊時事。時光就在這種緊湊又輕鬆的氛圍中慢慢流淌。
李曙光對自己要求嚴格,也要求學生“咬定青山不放鬆”。事情無論大小,隻要認准了,想盡辦法也要攻克。他告訴學生:“聰明的人不學好,喜歡投機取巧,武功不會太好,到最后練的都是花拳繡腿。”
李曙光經常給學生修改文章,有時來來回回前后不下十余次,一定要改到滿意為止。一次,一個學生在小組會上介紹了自己的論文,會后,李曙光主動和他聊修改意見。當時正是盛夏的中午,李曙光拎著包和這位學生一同走在校園的主馬路上,邊走邊聊,師生二人都是滿頭大汗。后來,這位學生的匯報在岩石大會上獲得了最佳研究生報告獎。
李曙光不善於表達感情,但他善待學生,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學生們在生活中遇到什麼困難,李曙光隻要聽說了,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幫助解決。當他得知,即將出國訪學的學生此前從未踏出過國門,首先想到的是要教會他下廚做飯。就這樣,他教會了許多學生做菜,憑借蔥油雞、涼拌雞絲這些美味地道的中國菜,李曙光的學生在留學生中大受歡迎。
熟悉李曙光的人都知道,無論是對待工作還是生活,他都稱得上“真人”二字。有學生這樣評價他:“和李老師溝通,所有事情都可以放到桌面上來談。他是一個事無不可對人言之人。”有時李曙光也會自嘲:“我這個人有個缺點,別人想說什麼,一定要說得明明白白我才聽得懂。如果和我講‘語言藝術’,就聊不明白。為此還鬧過好幾次笑話。”或許,正是這種如孩童般清明澄澈的心境,才使得他能夠一輩子在自己喜愛的領域心無旁騖地鑽研,最終做出一番了不起的成績。
如果說“似磐石般堅毅”是李曙光院士科研生涯的標簽,那麼生活中的李曙光院士,更多地流露出溫潤的一面。在他身上,我們能感受到老一輩科學家心系祖國、不懼艱難的情懷,也能真切地感知他真誠坦蕩、溫潤善良的人格魅力。
(作者:張晉,單位:中國地質大學〔北京〕馬克思主義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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