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研究進展情況
主要內容:
研究計劃總體執行情況及各子課題進展情況
2018年11月9日開題報告會專家組意見:
一、由於項目工程浩大,建議題目明確不包括1949年以后新志,項目名稱可修正為“明清民國西南官話區地方志方言俗語集成”﹔
二、課題設計為“集成”“研究”及“數據庫”三個最終成果,前兩項共5個子課題,規模很大,建議集中精力做好“集成”和“研究”兩個重大成果,“數據庫”作為后續研究﹔
三、“集成”資料分散,輯編、釋錄、考校不易,原擬採圖版與釋錄左右對照方式排版成本高、難度大,非必要可以不採用,而將主要精力集中於方言俗語的輯編、釋錄、考校方面,盡可能全面輯錄﹔
四、“研究”盡可能深入細致,注意明清民國西南官話的共同特征及內部差異。
根據專家組意見,本課題名稱做相應修改,“集成”范圍則不包括新中國成立后的新志。數據庫建設經費缺口大,需申請滾動資助。
“集成”部分4個子課題:
明清以來西南官話區地方志方言俗語集成(四川卷)(80萬字以上)
明清以來西南官話區地方志方言俗語集成(重慶貴州卷)(80萬字以上)
明清以來西南官話區地方志方言俗語集成(雲南廣西卷)(80萬字以上)
明清以來西南官話區地方志方言俗語集成(湖北湖南陝西卷)(80萬字以上)
按照計劃進行研究,進展順利。具體內容按以下細則開展研究:
“明清以來西南官話區地方志方言俗語集成”細則
一、“集成”各卷,以西南官話各方言點的行政區劃(550個點)及明清民國地方志(約2000種)的時代先後爲序,將涉及的方言俗語網羅於一編。
二、以每種方志爲單位,並以方志原卷次爲序,閱讀輯錄其中的方言俗語,涉及內容如下:
(一)天文類(包括日月星辰、日食月食、虹蜺雲霞、風雨雷電、雲霧霜雪雹霰、旱澇等)
例如:
民國三十二年《沿河縣志》卷十三《風土志·方言》:
虹曰扛。電曰閃。霧曰罩。霆曰炸雷。颶風曰旋風。暴雨曰偏東。霞曰火燒天。雹曰雪彈子。
說明:①上段文字因出《沿河縣志》“方言”,需整篇輯錄,並附圖版。“扛”“罩”“炸雷”“偏東”“火燒天”“雪彈子”等今仍爲方言詞語,應編入“詞語索引”﹔而“旋風”“閃”現已爲通語詞(見《現漢》(6/1477頁、1132頁),則不編入“詞語索引”。但民國二十一年《萬源縣志》卷五《教育門·方言》:“囘風曰旋頭風。”“旋頭風”今仍爲方言詞。②雖按原方志卷次及卷名統屬輯錄內容,但屬天文類方言詞。③散見於其他部分的有關天文類的方言詞語亦當輯錄。
(二)地理類(包括山川、江河湖海、地名等)
說明:本類非輯錄各方志所載普通的山川、江河、地名等,一是太多而輯不勝輯,二是輯錄普通地名意義不大。需要輯錄有特殊意義的方言地名詞語,例如:
明萬曆《四川總志》卷五《郡縣志·山川》:
讓水,彰明治西五裡。
清雍正《四川通志》卷二十四《山川中·龍安府·彰明縣》:
讓水,在縣西五裡,一名長江水,又名小江河,源出平武縣平𦍑巖,流入縣界,又東流十裡,至城南入涪水。宋梓潼范柏年對明帝曰:“臣家梁益間,有廉泉讓水。”《元和志》:“廉水經昌明縣東北,讓水出昌明縣北平地。”
卷四十五《藝文·雜著》:
陸游《入蜀紀》:“……二十七日早至夔州,州在山麓沙上,所謂魚腹永安宮也。宮今謂州倉,而州治在宮西北,甘夫人墓西南,景德中轉運使丁謂薛顔所徙,比白帝頗平曠,然失闗險,無復形勢。在瀼之西,故一曰瀼西。土人謂山闗之流通江者曰瀼。”
考校:
《四川通志》引《入蜀記》“山闗”,《渭南文集》卷四十八作“山間”,是。唐李吉甫《元和郡縣圖志》卷三十三《劍南道下·綿州·昌明縣》:“廉水經縣東北。讓水出縣北平地。宋明帝時梓潼涪人范百年,因論事之次,帝語及廣州貪泉,百年對曰:‘臣家梁益,所居廉讓之間。’即此水也。”此據清光緒五年定州王氏謙德堂刊本。武英殿本案語雲:“此條前缺羅江縣建置原委,據《舊唐書》‘羅江,漢涪縣地,晉於梓潼水尾萬安故城置萬安縣,後魏置萬安郡,隋廢,天寳元年改萬安爲羅江。廉泉、讓水出縣北平地也’。又《新唐書》雲‘縣北五裡有茫江堰,引射水溉田。北十四裡有楊村堰,引折腳堰水溉田’。此皆缺載。”張駒賢考證:“今按杜佑、宋白、樂史並以廉、讓二水屬昌明縣。《蜀水攷》雲:‘彰明縣有廉、讓二水。’即唐昌明,不在羅江也。”張說是。“昌明縣”後唐莊宗同光元年(923)因避廟諱改爲彰明縣,歷宋元明清民國,至1958年與江油縣合併爲江彰縣,1959年定名爲江油縣,今爲四川省江油市。新中國成立後“讓水”長期爲鄉名,今有讓水場鎮、讓水大橋,在江油市太平鎮境內。又《元和郡縣圖志》卷三十三《劍南道下·劍州·梓潼縣》:“梓潼水一名馳水,北自陰平縣界流入。”殿本案語“據《舊唐書》‘羅江,漢涪縣地,晉於梓潼水尾”雲雲,然梓潼水與羅江渺不相涉,《舊唐書》所記恐有誤。殿本於“廉水經縣東北”前補“羅江縣”,則致其淆亂矣。據《入蜀記》,“讓水”當作“瀼水”,正謂“源出平武縣平𦍑巖”,“至城南入涪水”,爲“山間之流通江者”。范柏年所謂“廉泉讓水”,恐因“廉泉”而誤解“瀼水”爲“讓水”矣。
又如:
清雍正《四川通志》卷二十七《古蹟下·直隸潼川州·射洪縣》:
射洪故城,在縣西。《元和志》:“本漢郪縣地,有梓潼水奔射涪江口,蜀人謂水口曰洪,因名射洪。”
清乾隆五十一年《射洪縣志》卷二《土地部·古蹟志》:
射洪故城,在縣西。《元和志》:“本漢郪縣地,有梓潼水奔射涪江口,蜀人謂水口曰洪,因名射洪。”
考校:
唐李吉甫《元和郡縣圖志》卷三十三《劍南道下·梓州·射洪縣》:“本漢郪縣地,後魏分置射洪縣。縣有梓潼水,與涪江合流,急如箭,奔射涪江口,蜀人謂水口曰洪,因名射洪。”
再如:
清雍正《四川通志》卷四十七《藝文九》王士禎《登渝州塗山記》:
操小舟,由龍門登岸。龍門者,江濱積石中斷如門,俗謂龍門浩。巴人謂小港爲浩。今戎州亦有金箱浩也。
清乾隆二十六年《巴縣志》卷一《疆域·古蹟·巴渝十二景》:
龍門浩月 浩有太平門,大江對岸禹廟前水中二巨石,各大書楷行“龍門”二字,皆宋紹興中刻石。斷處可容艇子出入,曰龍門。……浩即港。巴人謂小港爲浩也。
以上“讓水”“瀼西”“瀼”“射洪”“洪”“龍門浩”“浩”,應編入“詞語索引”。
(三)時令類(包括年月日時、春夏秋冬、節慶等)
(四)農事類(包括農業生產各方面)
(五)植物類(包括農作物、野生植物等)
(六)動物類(包括家畜禽、野生動物等)
(七)礦物類(包括金銀銅鐵錫煤等)
(八)建築類(包括各類房屋等)
(九)交通類(包括車船、道路、橋梁等)
(十)器用類(包括除交通類的車船等之外的各類器具)
(十一)親屬類(包括五服內親屬等)
(十二)稱謂類(除親屬之外的各類稱謂,包括職官、社會各階層人員稱謂等)
(十三)禮儀類(包括禮尚往來、婚喪嫁娶、生老祭祀等)
(十四)身體類(包括身體各方面)
(十五)疾病醫藥類(各類疾病、醫,藥與動植物、礦物有交差)
(十六)衣飾類(包衣物及縫製衣服鞋帽、穿戴等)
(十七)飲食類(包括各類食物及烹製、吃喝飲吸等)
(十八)日常生活類(包括不能歸入衣、食等類的其他日常生活等,以及相、卜、算命、五行等)
(十九)信仰類(包括各種宗教信仰及活動、神靈鬼怪等)
(二十)教育文娛類(包括各種教育、文化、娛樂、體育、競技等)
(二十一)商業類(包括商賈、貨殖、買賣等)
(二十二)法律類(包括法律、刑、訟、監等)
(二十三)社會類(包括江湖話、黑話、隱語、市井流俗等)
(二十四)方言俗語類(指部分方志收錄的方言俗語、土音土語部分,需整篇輯錄並附圖版)
(二十五)謠諺類(指部分方志收錄的謠諺、歇後語等)
(二十六)其他類(指不能歸入以上各類的方言俗語等)
說明:凡屬以上類別的方言俗語,均在輯錄之列。爲避免分類、歸屬等不必要的糾緾,便於操作,按方言點的行政區劃的時代先後爲序,以該方言點所屬方志爲單位閱讀輯錄。
三、凡輯編入選的方志,均包括方志名稱、解題、圖版(比較零碎或無必要,可不附圖版)、釋錄、考校(凡有可疑及需要說明之處,均作“考校”)等內容,以原卷次爲序、據實照錄卷題(或篇題)及下一級題,必要時可擴大至卷題下兩級標題,爲讀者提供原始、直觀、準確、可信的參考依據。
如“重慶貴州卷”入選方志之一:
清道光二十一年《遵義府志》四十八卷,首一卷
解題:
《遵義府志》四十八卷,首一卷。清平翰修,鄭珍、莫友芝纂。始修於道光十八年,二十一年(1841)成書。民國十八年《桐梓縣誌》卷首楊芝光序謂“貴州遵義一志,撰自鄭、莫。文辭爾雅,堪追遺范於方、姚﹔考據淹通,足紹絕學於顧、李。不特山川耀其光輝,抑亦閭裡增其聲價者焉”。
鄭珍(1806-1864),字子尹,號柴翁,別號五尺道人,自稱子午山孩、巢經巢主、小禮堂主人,晚號且同亭長。貴州省遵義縣(今遵義市)人,道光十七年舉人。著有《儀禮私箋》八卷、《考工輪輿私箋》二卷(附圖一卷)、《巢經巢經說》一卷、《說文逸字》二卷(附錄一卷)、《說文新附考》六卷、《汗簡箋正》三卷、《鄭學錄》二卷等。
莫友芝(1810-1871),字子偲,別號郘亭、柴泉、眲叟。貴州省獨山縣人,少與鄭珍受業於其父莫與儔,道光十一年舉人。著有《郘亭詩鈔》八卷、《郘亭遺文》八卷、《宋元舊本書經眼錄》三卷(附《書衣筆識》《金石筆識》各一卷)、《郘亭知見傳本書目》十六卷、《韻學源流》一卷、《聲韻考略》四卷、《唐寫本說文木部箋異》一卷等。
是志卷十六《農桑》、卷十七《物產》、卷二十《風俗》,張新民、龔妮麗說:“農桑詳載農宜、農事、農具、農候,又分述遵義、正安兩地蠶業狀況﹔物產就耳目所及,前籍可稽者分別匯次﹔是兩篇研究清代前期遵義地區農業生產發展的重要文獻。此外,學校記載詳盡,藝文蒐羅宏富,戶口載漢迄清數目,賦稅據冊甄載,風俗述習俗方言,祥異載自然災害,都價值頗高。”(《中國地方誌總目提要》22-18)
《府志》卷二十《風俗》雲:“遵義巴蜀舊壤……地方常言,有其聲不得其文者多矣。明李實留意方言,所撰《蜀語》,事征本原,十得七八,今悉採載。其有他處之語,遵義獨無者不錄。”集中採錄《蜀語》563條中的346條,約佔61.4%﹔若計風俗名物詞,如卷十七《物產》“菌”“五倍”“白蠟”“五加皮”“火米”“咂酒”,卷二十《風俗》“壇神”“端公”“石敢當”“趕場”等均引《蜀語》,佔《蜀語》八成以上(李藍《六十年來西南官話的調查與研究》說《遵義府志》“根據遵義話選擇‘與其相合’者入志,結果選入近500條詞語”,《方言》1997/4)。故凡有疑,可參明李實《蜀語》(有清李調元《函海》本,《叢書集成初編》據以排印。黃仁壽等《〈蜀語〉校注》,巴蜀書社1991)。
《遵義府志》有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刻本,光緒十八年(1892)、民國二十六年(1937)補刻本﹔遵義市志編纂委員會辦公室整理出版《遵義府志》點校本,1986年3月,內部發行,又巴蜀書社2013年版。可參看。
釋錄:
卷二《建制·遵義府》:
今仁懷出一種魚,土人皆名鰼魚,赤水外無有也。古以此魚名國,蓋與魚鼈同類。
卷五《水道考·赤水》:
安樂水即今之高洞河,今此河自高洞以下,土人皆名鰼水,此水產鰼魚,爲他水所無。故於古地名鰼部,其水即名鰼部水。
說明:“鰼魚”屬動物類名物詞。各方志“物産類”名物詞需悉數輯錄,如今已爲通語詞的“團魚”(見《現漢》6/1322頁)之類名物詞也在輯錄範圍,但散見他處的“團魚”則不輯錄。但“團魚”一名腳魚,而“腳魚”今仍爲方言詞,不管見於何處,均在輯錄之列。
卷十六《農桑》:
農宜
小土紅沙、紅油沙、崖糞泥,性煖耐旱,所種穗大而堅、均,是爲上地。大眼泥、鴨矢泥、白油沙、火石土,性煖不耐旱,糞之盡力,耕之及時,所種亦穗大而堅、均,是爲中地。大黃泥、白墡泥、豆麫泥、蕨巴泥,耕糞不失法,歲亦薄收,是爲下地。冷白沙、冷黑沙,雖不失法,薄收也幸焉,是爲下下地。漕沙泥、黑油沙,不糞自肥,宜菽稷,不可稻。
秈稻之種數十:其秧及三旬,不擇地而栽者,曰火燄秈,亦曰穀王,曰茅香早,曰雲陽白,曰大小齊秈,曰百曰黃,曰白風秈,曰漢麻秈,曰飛蛾秈﹔其及三旬,必肥田可栽者,曰大小貴陽秈,曰麻貴陽,曰至笨秈,曰油秈,曰旗秈,曰白秈,曰大南秈﹔必肥田,又必及四旬栽者,曰烏稍秈,曰半邊秈,曰晚穀﹔其別者曰旱穀,種乾地。
說明:類似上面有關土壤、秈稻等名稱,地域性強,數量大,需輯錄,但不出圖版。“白油沙”“豆麫泥”“麻貴陽”“烏稍秈”等非典型的方言詞,不編入“詞語索引”。
穤稻之種數十:及三旬栽,不擇肥瘠者(以下略)
水田皆宜稻。乾田宜胡豆。山地肥者宜諸豆。高山宜包穀。山地之新墾宜小穀。冷濕地宜稗子。乾鬆宜諸蕎。米麥、水子米惟宜肥地。包穀、高粱、香麥、小麥、老麥、青稞、畏山豆,種瘠地亦獲微收。
說明:“胡豆”“包穀”“米麥”“老麥”“畏山豆”等方言詞語,編入“詞語索引”。“稻”“稗子”“高粱”“小麥”“青稞”等通語詞,則不編入“詞語索引”。
農事
正月:元日宜陰,七日宜晴,八日宜明。甲子宜雨。立春宜日。忌雪裏雷。諺曰:正月雷打雪,二月雨不絕,三月無秧水,四月秧上節。是月也,雇長年,糾犁彄、牽索,整田器,種樹,挑沙,砌田坎,始耖乾田,打土,理溝。
說明:“長年”“糾”“犁彄”“牽索”等爲方言詞語,編入“詞語索引”。《現漢》6/1288頁“田坎”謂“田埂”,未標注“〈方〉”,已爲通語詞,不編入索引。“諺語”以首字音序編入“諺語索引”。
二月:驚蟄宜陰冷。諺曰:凍驚蟄,曬清明。(以下略)
卷二十《風俗》
釋錄:
俗語見人物之可誇者曰嗚呼,可鄙者曰噫嘻老學庵筆記。平原曰壩黃山谷詩注。酒器曰壜。言語忤人曰觸音杵。人燒礦爲鐵曰熯音善。火炙曰熇音考。又曰熁音脅。鼻塞曰𡎺音祝。謂看曰渻鎻平聲、曰䁧音苗,從目、曰瞧。魚網曰𦌔音漩。飮食變味曰餿音搜。臭皮裂曰皴音村。腹瀉曰過。土高起曰埨倫上聲。曲木可挂物曰𨨹鉤俗作搭鈎。鉥木器曰錛音奔鋤。切草刀曰㔍音札刀。平木器曰鉋音報子。詫其多曰𥠨音窩夥。以刀磨瓦盆或皮上曰鐾音避。目不見物曰瞀音務。露牙曰齙音報。以辛香和食曰萫音向。香圓稻米曰䅋音晩米。女工曰鍼黹。犁上鐵板曰鐴耳。老曰老革革。木段曰橦音同。下垂曰軃音妥。結堅曰凝音禁。和物曰捹音坌。物朽而斷……墊曰𢺞音霸。縷在紡車上及在梭中曰繐音遂〔一〕。正屋曰 〔二〕音薦。俗作牮。牡牛曰牯。牝牛曰牸。月半明曰㬴㬴亮。繩索斷而續之曰𠟪音妾〔三〕。燒刀刃納水中以堅之曰焠音翠〔四〕。以篾束物曰箍音孤〔五〕。竹器曰篼。窰器光曰釉音宥。瘦﹝皮垂下﹞〔六〕曰㿴音荅。手掘曰穵烏八切。葢曰㝩音慷。傷皮曰﹝𠞮音瘡上聲﹞〔七〕。裂開曰笑。碎切曰㔍音札。織具曰簆音寇。渣汁曰澱。細長(後略)
考校:
(前略,自“縷在紡車上”條起)
〔一〕《漢語方言大詞典》(7185頁)“繐”suì,“縷在紡車上以及梭中”,㊁“西南官話。四川。四川宜賓。明李實《蜀語》:‘縷在紡車上及梭中曰。’貴州遵義”。按“遂”方言音xu213,故“繐音遂”當讀“遂”通語音。
〔二〕“ ”當作“𥑼”。《字彙·石部》:“𥑼,徒念切,音簟,以牮𥑼屋也。”《正字通·石部》:“𥑼,譌字,舊本《牛部》牮音薦,屋斜用牮。本註以牮𥑼屋,義同牮,改作𥑼,音簟,並非。牮、𥑼皆俗書,宜刪。”
〔三〕“妾”通語音qiè,方言音同“接”。
〔四〕“焠音翠”爲通語,非方言。《說文·火部》:“焠,堅刀刃也。從火,卒聲。”王筠釋例:“焠與《水部》‘淬’蓋同。‘焠,堅刀刃也’‘淬,滅火器也’……正謂以器盛水滅刀之火,以堅其刃也。今謂之濺,刀甫出火,即投之水,故兩從也。”今通語說“淬火”“蘸火”。
〔五〕“箍音孤”爲通語,方言音ku55。《貴陽方言詞典》(53頁)“箍”k‘u陰平,①“用竹𥱡或金屬條捆緊”。
〔六〕“瘦”下漫漶。按明李實《蜀語》第339條“瘦皮垂下曰㿴○㿴音荅”。清光緒二十一年《敘州府志》卷二十二《風俗》作“瘦皮垂下曰㿴”,並雲“右蜀語,從《遵義府志》摘錄,皆各屬土音也”。並據補“皮垂下”三字。
〔七〕“傷皮曰”下漫漶。按明李實《蜀語》第346條“傷皮曰𠞮○𠞮音瘡上聲”、348條“物裂開曰笑”。清光緒二十一年《敘州府志》卷二十二《風俗》作“𠞮瘡上聲物”,下條謂“物裂開曰笑”。並據補“𠞮瘡上聲物”五字。
四、與方志相關,或方志內容引用或鈔自某書,需作說明,必要時原書內容作爲附錄入編,附輯錄方志該條資料末。
例如:
清乾隆十六年《郫縣志書》卷八《風俗志·喪葬》:
至爲其親戚者,無論士庶男婦,所得孝帕,即以之緾首不去,居恆岀入,吉 莫辨,試一思之,當亦自訝其不情也。
說明:“孝帕”爲方言詞,需輯錄。
又《歲時》:
端午包角黍,貼朱符,飲菖蒲雄黃酒。堰溝淺狹,難盪龍舟,不知何處弔靈均耳。
說明:“堰溝”爲方言詞,需輯錄。“端午”“雄黃酒”已爲通語詞(見《現漢》6/324頁),類此者不輯錄。
又《讌會》:
郫之習尚,於日用所需,每多儉嗇,獨至賽神、演劇、赴會、趕場,富者既破慳囊,貧者亦盡錙銖,呼朋覔類,至則羣聚轟飲。
說明:“趕場”爲方言詞,需輯錄。
又《附鄉語》:
通江李錫徵先生,著《雪鴻堂文集》,內有《鄉語》一卷,其小敘雲:“吾鄉居天下之西南,雖去夜郎、牂牁、卭笮甚遠,而較之伊洛𤄊澗,則鄙矣。予少事浪遊,五方之言語,頗習其囂雜,每憶鄉中語音,有慣而不察者,今集其所由,以解嘲雲。”按郫距通江千裡有餘,疑於土音大別矣。及按籍而考之,乃有十數條口吻如一者,因稍爲刪節,附錄於此,亦楊子《方言》乖途同致,辨章風謡之遺,匪徒以資談柄,助啟顔已也。
鵙 訣平聲
鄉裡以呪罵人爲鵙,而平聲岀之。夔東梓西則音同訣焉。《月令》“鵙始鳴”,《詩》“七月鳴鵙”,注皆曰“伯勞也”。按《禽經》注雲:“伯勞飛不能翺翔,直剌而已,形似鸜鵒,好隻飛,性亦能擊搏鷹,集於林則盤旋鳴聒,俟鷹飛輙擊之。”則謂詈人爲鵙,亦盤旋鳴聒,將欲搏擊之意也。(以下略)
附清康熙五十七年刊通江李蕃《雪鴻堂文集》卷十四《鄉語》:
鄉語
吾鄉居天下之西南,雖去夜郎、牂牁、卭笮甚遠(以下略)
五、“集成”各卷方言俗語的輯錄,以方志爲單位,通過閱讀輯錄,否則容易漏略。
例如:
清光緒二十六年《井研縣志》卷一《疆域一》:
《周禮·象胥氏》:“掌譯語言,以通四方文書。”漢揚雄本之,作《方言》二卷。然其書闕畧,於偏方不詳。明李實留意方音,撰《蜀語》一書。以井研俚語考之,合者存什五六。其漸移於異省客籍之音者,殆十三四。今撮其衆,著易曉雅馴近古者彚列之,以存故國土音之舊。其鄙詞俗語,無字義可考則闕之。如應人曰□上去二音。謂他曰那□。手取物曰擔,曰端。突憶舊事曰阿何,曰老是去聲。問如何曰難塊,曰怎子,曰煞子。謂通共曰褧總,曰渾□,曰盡滿。事誤曰拯拐,曰戳笨。事不成曰遜佬。童子戲弄曰遷翻。謂不聽曰不耳食,曰不偢採。謂艱難曰老火。捽掌曰耳使。瑣碎曰□梭。謂急速曰麻溜,曰快蕩(以下略)
說明:本志未明確立“俗語”“風俗”之類名目,容易漏輯。
又如:
民國二十一年《緜陽縣志》卷一《疆域志·風俗·謡諺》:
合曲曰歌,獨行曰謡。縣境中小各學校,業有唱歌一科。至謡詞之最古者,如:𡹋阜之山,江出其腹。帝以會昌,神以建福。見《秦宓傳》。大荒不饑,蜀有蹲鴟。大旱不亂,蜀有廣漢。見古碑。豆子山,打瓦鼓。陽平關,撒白雨。《緜州巴歌》。見蓺文。藏矇藏矇,爾西我東,分明瞥見,妝瞽妝聾。螻蛄歌,晴蜓舞,蝦蟇吹簫,鼈打鼓。俱我緜先民謡也。今則採桑、牧牛、插秧等,歌詞多鄙俚,不及備載。
說明:“白雨”“藏矇”爲方言詞語,編入“詞語索引”。
又《俗語》:
緜邑經明末獻賊茶毒之餘,舊戶籍存者無幾,厥後皆由各省遷居,久成土著,各操土音,紛襍莫定,今畧記其凡:如稱祖曰爺,曰公。祖母曰㜑,曰奶。稱父曰爹,亦曰爺轉牙,曰甫轉圃,曰𠍹,曰爸。母曰媽,曰娘,曰姐,曰嬭轉平聲。伯叔曰滿,曰八由爸音轉。姑曰孃孃。兄曰哥。姊曰姐。伯母曰姆。叔母曰嬸。岳父母曰丈人丈母,曰親爺親母。婦之翁姑曰公㜑。謂兩婿曰老挑。內外兄弟相謂爲老表。族同姓相謂爲老華。娶妻曰接親。嫁女曰打發。夏暴雨曰白雨。雹曰冷子,亦曰雪蛋子。霧曰罩子。曉曰亮。日落曰黑。登山曰跁坡。涉水曰過河。趁虛曰趕場。眠曰睡覺去聲。臥謂之躺。立謂之跕。趨謂之跑。躄謂之𨃅。藏謂之躱,亦謂之秘。看謂之望。嗅謂之聞。搔謂之彄。負謂之揹。虧負曰上當去聲。佔勝曰便宜。足謂之夠。密謂之嚴。忍謂之鏖。迅謂(下略)
六、著錄少數民族語的方志,隻要記錄部分有西南官話方言詞語,亦在輯錄之列。例如:
民國二十七年《麻江縣志》卷五《地理志·風俗·夷語》:
夷族語言各異,茲錄平定下司河外龍心精所譯苗語,以備方言。……飲食用語:吃飯曰隴瓜隴上聲,下同。吃早飯曰隴瓜校。吃少午曰隴瓜奶。吃晚飯曰隴瓜老忙去聲,下同。吃糯飯曰隴瓜老去聲。吃糭巴曰隴菲歸。吃麥巴曰隴菲瓜忙。吃包穀巴曰隴九金母。條紅稗巴曰九必撒。蕎巴曰九窩邦。膏梁巴曰九京們們上聲……飲酒曰嚎酒……吹鴉片煙曰嚎瓜歸。吹煙曰嚎煙……灶房曰瓜梭……腳杆曰東昂……牯牛曰把引。牸牛曰迷引。
說明:本條材料中,即有多個西南官話詞語,如 “糭巴”“麥巴”“包穀巴”之“巴”,“少午”“包穀”“灶房”“腳杆”“牸牛”,“蕎巴”可單獨成詞,以上均爲方言詞。“牯”“牯牛”《現漢》(6/468頁)未標注“〈方〉”,以爲通語詞﹔但與之相對的“牸”(1731頁)則注“〈方〉”,方言或通語認識不一,亦未收“牸牛”。今蜀語亦有謂吃爲“嚎”,吃完了謂“嚎”完了。
七、凡不影響閱讀,原方志雙行內容,可與單行同一字號,視同辭書字頭及訓釋語的關係,無訓釋的各名物之間空一全角字符﹔若影響閱讀,則採與正文小1號字排列(如上舉方志中方言部分的隨文注音)。例如:
清光緒末抄本《金堂縣鄉土志》卷四《物産志·動物》:
毛之屬:馬 騾 驢 牛 羊 犬 豕 貓 免 鼠 野貓 野狗 黃鼠狼 獺
羽之屬:雞 鴨 鵝 鴒 鷹 鷂 烏 慈烏,又名孝鳥。 鴉,一名白項烏。鵲,一名乾鵲,又名喜鵲。雉,一名野雞。鳧,一名水鴨。鷗,如鳧而小。鸊鵜,俗名水嘓嚕。鵓鳩,一名斑鳩。 鵪鶉 告天,一名拜天,俗名山麻雀。
民國二十一年《萬源縣志》卷五《教育門·方言》:
方言
天曰天爺,或天老爺。日曰太陽。月曰月亮。星曰星宿。囘風曰旋頭風。大風曰狂風。下雨曰落雨。微雨曰細雨,或霏霏雨、毛毛雨。暴雨曰偏通雨(下略)
八、輯錄方志排版格式,以上舉清道光二十一年《遵義府志》爲參照,方志名用“標題2”(可自動生成目錄),“解題”“釋錄”“考校”用五號黑體,“解題”內容用五號華文楷體,方志各卷及輯錄文字用5號宋體方正超大字符集字體(本字庫加上擴展B集有6萬餘字,可保證最大限度的正確顯示)。輯錄文字內容前後各空0.5行。
九、本課題所有文字內容均用繁體。凡數據庫識別的文字內容,往往有錯,複製粘貼時均當與圖版對照,凖確無誤。如原文有錯,視具體情況或校勘或說明,則以“考校”形式處理。所附圖版,剪裁均保留版框邊欄。
十、通語詞以《現漢》第7版(6版也行)爲參照,標注版次及頁碼。如上舉“牯”“牯牛”,《現漢》(6/468頁)未標注“〈方〉”,視爲通語詞。凡標注“〈方〉”,則爲方言詞。
十一、充分利用國學大師網的工具書及影印古籍等功能,可查找到許多資料。凡有可議,均可寫入“考校”。如上舉《現漢》(6/468頁)“牯”“牯牛”,(1731頁)“牸”,是方言或通語的認識不一,本來就值得討論。《現漢》既然收錄“牯牛”,那麼與之相對的“牸牛”亦當收錄。一收一不收,則屬標凖掌握寬嚴不一,亦疏於配合。
十二、勤於動手查考工具書,或核實是否通語詞,有時會有意外發現。如查《現漢》(6/1054頁)“青稞”,注意到該頁“青豆”謂“籽實表皮是綠色的大豆”,這個釋義不確或過窄。“青豆”一般指籽粒剛成熟可做蔬菜但未老的大豆。又“青椒”謂“柿子椒”,釋義亦有可商。“柿子椒”生長的不同階段呈不同顔色,由青轉紅呈烏紅色(或稱絳色),完全成熟則變爲紅色。紅色的柿子椒也叫“青椒”?事實上“青椒”一般指較嫩並呈青色的辣椒,不管辣椒形狀種類(有所謂二筋條、牛角椒、朝天椒等),區別於絳色或紅色的辣椒,並不一定專指柿子椒。
十三、輯錄資料過程中,凡感興趣的大小問題,均可形成單篇文章,以課題階段性成果名義發表。將來課題完成,也可結集出版。
以上4個子題,總規模320萬字以上。各主研人員,在認真閱讀地方志的基礎上,展開輯編、釋錄、考校,已接近完成工作的一半。
第5個子課題:明清以來西南官話區地方志方言俗語研究(60萬字以上)
按計劃展開前期的理論儲備,課題組正在閱讀“集成”部分4個子課題輯錄的部分資料,即將轉入宏觀綜合研究的書稿撰寫。
以上“集成”及綜合研究成果,預計400萬字以上。
貳、調查研究及學術交流情況(調研數據整理運用、文獻資料收集整理、學術會議、學術交流、國際合作等)
一、課題組成員,根據各自所在單位的工作安排及承擔的研究任務,展開相應的調查研究和學術交流,收集所需的文獻資料等。
二、調研地區包括:四川、重慶、雲南、貴州、廣西、湖南、湖北、陝西等西南官話區,收集地方志資料及體察方言現狀。
三、參加學術會議、學術交流等:
1.漢語方言名詞重疊式的極性指稱功能 惠紅軍,論文,第30屆北美漢語語言學會議(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2018年3月,1.9萬字
2.漢語量名搭配演變中的范疇共享機制及其影響 惠紅軍,論文,第27屆對外漢語教學講習班及國際研討會(美國普林斯頓大學),2019年4月,1.8萬字
3.敦煌本唐五代韻書詞語札記 蔣宗福,論文,中國俗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2019年7月,1.8萬字
4.唐樊綽《蠻書》“苴哶”音義考 譚偉,論文,中國俗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2019年7月,0.8萬字
5.《詩經·小雅·庭燎》新証 張曉英,論文,儒學的地域性、民族性與中華文化共性研究——國際儒學聯合會第五屆學術委員會2019年年會,2019年5月,0.8萬字
6.《論語·顏淵、季路侍》釋讀 張曉英,論文,2019年徽學·蜀學·湘學高層論壇,2019年7月,0.7萬字
7. 明儒來知德交游考 張曉英,論文,2018年湘學·蜀學·徽學高層論壇,2018年7月,0.9萬字
三、成果宣傳推介情況
國家社科基金專刊投稿,也在積極准備中,希望盡快見到成效。
肆、研究中存在的主要問題、改進措施,研究心得、意見建議
一、研究中存在的主要問題:
1.課題組成員均為高校教師,承擔的教學任務繁重,加之各自也承擔有各級各類項目,部分主研人員還承擔有行政管理工作,都感覺時間不夠用,能夠集中精力開展課題研究的時間不足﹔
2.現在各高校管理措施各有不同,因各項評比指標檢查等,強調自己單位為第一責任人單位,有些學校因沒有到校經費不承認或考核中不計算科研工作量,對協調課題研究的時間精力和完成研究任務產生較大影響。各主研人員,為完成本單位各項考核指標,投入集體項目研究的時間精力有限,為課題有計劃高質量完成產生不利影響﹔
3.課題工程量浩大,需要輯錄的資料非常零散,需通讀大量的地方志,在閱讀過程發現輯錄需要的資料,耗費時間和精力較多,產出較少,因此研究工作進展較慢﹔
4.根據專家組意見,由於課題設計工程量浩大,數據庫建設作為后續研究,實際上數據庫建設,需要網絡公司搭建數據庫的基本架構。
二、改進措施
1.首席專家及各子課題負責人,要進一步強化分工合作,將研究任務及責、權、利落實到人頭,強化督促檢查,加快研究進度﹔
2.在已有初步研究成果基礎上,加強階段成性成果的發表、出版,利用各種機會加大宣傳推介課題研究成果,以及為地方文化建設服務等﹔
3.加強學術交流,開展課題組對研究中的問題進行討論,有針對性的舉行3-4次學術研討會,先由會議發表論文,再修改提高,並力爭在CSSCI期刊上發表﹔
三、其他需要說明的問題
一、人文學科,尤其傳統學科,研究周期比較長,成果產出相對延后,與社會科學等應用學科相比,評價指標應有所區別﹔
二、重大招標項目,採取協同攻關的方式有其優勢,但也存在管理問題,各主研人員分散在不同高校,為完成本單位的各項考核指標,申請到的相關課題、出版或發表的相關研究成果,也應納入中檢的研究數據,再來審視並尋找重大招標項目研究及管理評價的客觀科學的方法,更好地推進人文社會科學研究。
二、研究成果情況
主要內容:
一、代表性成果簡介
1.蔣宗福《近代漢語論文集》,43萬字,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8年9月1版。收入2002年以后發表於《中國語文》《方言》《四川大學學報》上有關近代漢語研究的論文24篇,較多地引用明清以來的地方志資料對書稿作了適當的修訂完善提高,涉及敦煌文獻、《廣韻》及《蜀語》等典籍中的疑難問題與方俗詞語考辨等,於漢語史、大型語文辭書編纂修訂及本課題研究,均有較為重要的學術參考價值。
2.蔣宗福《四川方言詞源》,64萬字,巴蜀書社2014年7月1版,2017年9月第2次印刷。2018年8月接出版社通知准備推出新版,利用明清以來地方志資料進行必要修訂。本書從地域文化的角度對四川方言詞語進行專題研究,尤其對方言詞語發展演變做了細致、翔實的文獻推演,特別注意考察發掘每個詞語的源流嬗變,揭示這些詞語和全民族文化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共計收錄詞語2700余條,其中包括部分《漢語大詞典》《漢語大字典》未收詞語和義項,並有大量詞源提前或提供新的書証﹔包括幾種四川方言詞典失收但現今仍保存在四川某地方言中的詞語,還對部分辭書的誤釋做了匡補,列舉有代表性的書証和必要的分析論述,盡量反映出該詞語在各個時代不同文獻中的消長變化,把活的方言詞語與古典文獻用例結合起來,對詞義的發展演變提供活的方言証明,互為印証、相互發明、古今貫通,使抽象的理論闡述與實証考辨有機結合,滿足對四川方言源頭感興趣的人群追蹤溯源的夙願,為其答疑解惑,以及為四川方言的保護和延續貢獻力量,為構建科學完備的漢語詞匯史提供依據。
3.蔣宗福《〈蜀語〉箋証》,80萬字,已簽中華書局出版合同(合同號:2017年12月中華版字第409號)。明末清初李實《蜀語》,堪比揚雄《方言》,是我國現存第一部“斷域為書”的方言詞匯著作,共著錄563條,有些一條涉及多個語詞,其中絕大部分至今還保留在四川方言中,是清至民國西南官話區許多方志方言部分的藍本,如清道光二十一年《遵義府志》,“根據遵義話選擇‘與其相合’者入志,結果選入近500條詞語”(李藍《六十年來西南官話的調查與研究》,《方言》1997/4),光緒二十一年《敘州府志》著錄186條,亦來自《蜀語》,等等。
本書梳理總結和揭示《蜀語》的學術價值:1)繼承《方言》余緒,以今証古﹔2)據實著錄,酌加考辨,為后世進一步研究提供了寶貴線索﹔3)著錄詞語在西南官話區使用廣泛,影響及於其他方言﹔4)記錄語音變化,為漢語語音史研究提供了証明﹔5)反映移民歷史脈絡,為研究漢語方言傳播及移民史提供了依據。
本成果所做主要研究及學術貢獻:1)詳加讎校,補苴罅漏﹔2)探賾索隱,考鏡源流﹔3)為著錄方音提供參証﹔4)是正相關典籍的誤謬﹔5)考辨匡正今人的誤讀。在漢語方言詞匯史和語音史、辭書研究、中國方志史、移民史與民俗文化研究等方面,均具有很高的學術研究價值。有關《蜀語》近年雖有一些研究,但迄今仍然非常薄弱。本成果一是探賾索隱,洞幽發微,使《蜀語》的學術價值由晦而顯﹔二是考鏡源流,証以文獻及現代蜀語,古今貫通,以明其著錄無一字無來處。為漢語史尤其是漢語方言詞匯史和語音史研究,構建古今貫通的范式,提供可資鏡鑒的參考意見。
4.《﹝康熙﹞石屏州志》,喬立智點校整理,2019年10月出版。
5.《貴州地方文獻中的少數民族語言及方言整理研究·獨山縣志》,秦越點校整理,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20年5月出版。
6.鄧玉榮《中國語言文化典藏·藤縣》,商務印書館2017年12月,國家出版基金項目。
7.鄧玉榮《廣西鐘山董家垌土話》,商務印書館2019年8月,國家出版基金項目。
8.黃尚軍《川東北清代墓碑集成》(第二卷,30萬字),四川民族出版社2018年6月出版。是“十三五”國家重點圖書出版規劃項目、首批全國高校黃大年式教師團隊“巴蜀文化研究與傳承”教師團隊成果、四川省社會科學高水平團隊四川瀕危活態文獻保護研究團隊計劃資助項目成果。
9. 黃尚軍《巴蜀漢族巫道文化研究》(70萬字),四川民族出版社2019年3月出版。國家出版基金資助項目、“十三五”國家重點圖書出版規劃項目、首批全國高校黃大年式教師團隊“巴蜀文化研究與傳承”教師團隊成果、四川省社會科學高水平團隊四川瀕危活態文獻保護研究團隊計劃資助項目成果。
10.黃宜鳳《〈蜀典〉校注》(30萬字,未出版)。《蜀典》是清張澍撰寫的一部記述四川歷史、地理、人文、風俗、方言等史料的地方志,包括堪輿、人物、居寓、宦跋、故事、風俗、方言、器物、動植、著作、姓氏等11個大類,1107個小類,全方位、多角度地記述了內容豐富、特色鮮明的巴蜀文化,對研究四川歷史、方言和文化有著重要的語料價值,歷時兩年多完成了對《蜀典》標點、校勘和注釋,將為方志文獻歷史方言詞匯與文化研究價值重估勾勒出部分歷史詞匯的發展演變軌跡,揭示這些詞語在歷史上與人口遷徙及各民族文化之間的錯綜復雜的關系,為構建科學完備的漢語詞匯史與重新認識富有地域特色的四川歷史與民俗文化提供鏡鑒,具有重要的史料價值和學術參考價值。
以上成果,均屬西南地方文化與方言研究,為高質量地完成本課題奠定了堅實基礎。
與本課題密切相關的各類社科項目:
國家社科基金2018年度西部項目“三峽舊志方言與文化研究”,主持人向學春﹔
國家社科基金2018年度西部項目“明清、民國滇黔地方志所記錄的民族語言資料整理與研究”,主持人喬立智﹔
國家社科基金2018年度西部項目“貴州珍稀地方文學文獻整理研究”,主持人秦越﹔
教育部人文社科2019年度項目“明至民國時期雲南方志方言資料整理研究及數字化建設”,主持人念穎﹔
貴州省社科規劃2018年度項目“貴州瀕危民間文獻的搶救整理與研究”,主持人秦越﹔
雲南省社科規劃2018年度項目“雲南瑤族文獻文字研究”,主持人念穎﹔
貴州黔南民族師范學院科研創新基金專項計劃2018年項目“民國以前黔南地區地方志所記錄的方言資料整理與研究”,主持人秦越﹔
四川省社科規劃2016年度項目“《蜀典》四川方言俗語詞匯研究”,主持人黃宜鳳,已結項(2018134)﹔
國家社科基金2019年度項目“禪宗文獻詞匯研究史及詞語整理考辨匯釋”,主持人,康健。
以上項目,均為西南地方志方言與文化研究、或文獻整理與詞匯研究,為高質量地完成本課題相互配合,各有側重,相得益彰。
二、階段性成果清單
徐凌、孫尊章《由“大埔”之“埔”看地名異讀及其命名理據》,論文,《漢語史學報》第二十輯,2019年6月﹔
蔣宗福《敦煌本S2071〈切韻〉名物詞札記》,論文,《漢語史學報》第十八輯,2017年12月﹔
邵則遂《論坡義地名詞“坂”》,論文,《長江學術》2017年第1期﹔
邵則遂《植物異名同實現象產生的原因》,論文,《理論月刊》2017年第3期﹔
邵則遂《古楚方言詞“豭、牯”》,論文,《語言研究》2017年第4期﹔
邵則遂《諺語的文化屬性與當代傳承》,論文,《中華學術》2017年第3期﹔
邵則遂《古楚方言詞“粔籹、沈沈”》,論文,《漢語學報》,2018年第2期﹔
邵則遂《漢學西傳三百年》,論文,《光明日報》2019 年1月12日﹔
康健(第一作者)《〈現代漢語詞典〉(第7版)新增詞語的產生途徑及方式》,論文,《西華師范大學學報》,2018年第6期﹔
康健《〈現代漢語詞典〉(第7版)新增詞語考察》,論文,《通化師范學院學報》,2018年第6期﹔
康健《試從禪宗詞語的系統性論其釋義方法》,論文,《古代文學特色文獻研究》(第3輯),2018年7月﹔
康健(第一作者)《〈現代漢語詞典〉(第7版)新增詞語的收錄原則及特點》,論文,《辭書研究》2019年第3期﹔
康健《釋敦煌文獻的“陸腳”》,論文,《漢語史研究集刊》第二十五輯,2019年9月﹔
惠紅軍《說“𠅤”和“惠”》,論文,《漢語史研究集刊》第二十三輯,2017年12月﹔
惠紅軍《漢語重疊研究述評》,論文,《長安學術》第十一輯,2017年12月﹔
惠紅軍《漢藏語系的數量名結構》,論文,《漢語學報》 2018年第1期﹔
惠紅軍《漢語國際化教學中的母語化視角》,論文,《數字化漢語教學》2018年7月﹔
張曉英《“古代漢語”札記二則》,論文,《阿壩師范學院學報》2018年第4期﹔
張曉英《“古代漢語”札記(二)》,論文,《阿壩師范學院學報》2019年第1期﹔
張曉英《‘宰予晝寢’釋讀》,論文,《蜀學研究》第一輯,2019年﹔
張曉英《北大儒藏〈周易集注〉札記》,論文,《“蜀學·湘學與儒學”學術研討會論文集》,線裝書局2018年4月﹔
張曉英《〈詩經·小雅·節南山〉新証——兼論〈漢語大詞典〉釋義》,論文,《地方文化研究輯刊》第十五輯,2019年。
三、下一步研究計劃
下階段研究工作仍然非常繁重,需要課題組同心協力,克服困難,高質量地完成各子課題研究任務,推出系列階段性成果,為結項奠定堅實基礎。需要完成的任務如下:
一、研究方面
1.責、權、利落實到人頭,加快“集成”的研究進度﹔
2.課題組成員,根據承擔的研究任務,就近展開相應的田野調查,到市縣地方志辦公室,查訪收集稀見地方志和所需的文獻資料等﹔
3.至少舉行3次以上學術研討會,討論研究中遇到的具體問題,開展學術交流,擴大課題的影響及宣傳力度﹔
4.按計劃分配發表階段性成果20-30篇CSSCI論文,其他來不及在期刊上發表的論文,結項前出版2部論文集﹔
5.2021年完成各子課題的研究工作,2022年完善書稿,並提高質量,結項鑒定﹔
二、學術交流方面
參加國內、國際學術會議30人次,提交冠名為本重大課題資助名義的會議論文,開展廣泛的學術交流,擴大課題影響。
課題組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