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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命運共同體”回答了“人類怎麼了、世界向何處去、我們怎麼辦”的時代之問,是為全球化、全球治理鑄魂的“世界邏輯”——

人類命運共同體融通中國夢與世界夢

王義桅2019年09月30日08:37來源:北京日報

原標題:人類命運共同體融通中國夢與世界夢

作為文明古國、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和社會主義國家,中國在過去70年裡,建立了世界上最獨立、完整的工業體系,當今工業產值佔全球四分之一左右,開創了人類工業革命的奇跡。根本原因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走上社會主義道路,在獨立自主基礎上改革開放。不僅如此,嘗過鴉片戰爭以來被工業文明打敗苦楚的中國人,再也不希望錯過數字革命,從而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出現非西方國家、非美國盟友引領人類工業4.0的情形,故此美國對華戰略打壓,但中國共產黨人不忘初心,提出“一帶一路”倡議和人類命運共同體,並寫入黨章,也被聯合國寫入有關決議,為解決人類問題提供中國方案和中國智慧,並正在重構“世界邏輯”。

新中國70年,濃縮了人類農業革命、工業革命、信息革命、社會革命、政治革命、文化革命的各個階段,是全球化的濃縮版﹔進入新時代,為解決人類文明提供中國方案——“一帶一路”、中國智慧——人類命運共同體,開啟全球化的未來版。

如何超越近代,從全球化未來,理解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世界邏輯?

從大歷史看新中國70年

新中國70年,秉承“苟日新,日日新”理念,實現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確立了文化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形成全球化時代的理論自信﹔新時代,習近平主席提出的“一帶一路”及其背后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真正實現“源於中國而屬於世界”“源於歷史而屬於未來”的邏輯,體現“亞洲的中國”“世界的中國”和“未來的中國”。“一帶一路”融通中國夢與世界夢,人類命運共同體為全球化、全球治理鑄魂,助力中國從“傳統中國”到“現代中國”“全球中國”轉變,給世界分享“四個自信”,實現命運自主、命運與共、命運共同體。

“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是自信到自覺的體現,提供命運自主——命運與共——命運共同體三部曲,打造開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贏的新型全球化和共商、共建、共享的新型全球治理。

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三大使命

當美英倡導的新自由主義全球化理念“世界是平的”、華盛頓共識破產之時,中國提出“世界是通的”——以基礎設施、互聯互通為核心的“一帶一路”倡議﹔當反全球化的美英領導人提出“本國優先”,推行脫鉤、脫歐主張時,中國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鼓勵各國走符合自身國情的發展道路,在命運自主基礎上實現命運與共,最終形成命運共同體。

更長遠、本質地看,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提出,有三大使命:

一是回答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不是復古——回到漢唐,不是超美——成為世界老大,而是推動各國共同振興、文明共同復興,都能成為自己,並立己達人。人類命運共同體詮釋了中國與世界的關系:融通中國夢與世界夢。

二是回答“人類怎麼了、世界向何處去、我們怎麼辦”的時代之問,為全球化、全球治理鑄魂,以命運自主超越中心-邊緣依附體系,以命運與共超越相互依存,以命運共同體超越“經濟靠中國、安全靠美國”的悖論,以及經濟全球化與政治地方化的分裂。

三是回答“我們的未來是否更美好”的質疑。告別近代,走出西方,超越人類中心主義,從后天看明天,尋求人類價值觀的最大公約數,推動人類文明的可持續發展,因應人工智能、萬物互聯時代來臨,實現從文明交流、對話式文明到共塑式文明的飛躍,引領人類文明創新。

從人類歷史上看,大國崛起一定會提出引領世界未來的合作倡議和價值理念。“一帶一路”及其背后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就承載著這一使命。“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標志著中國徹底告別了近代以來中體西用、趕超西方的思維邏輯。此后,國際社會不只是抽象談論中國崛起,而是談論“一帶一路”。這就一下子把國際話語體系從近代幾百年拉長到兩千多年,從而解構了西方中心論。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超越普世價值,倡導人類共同價值,旨在建設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的世界。真乃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人類命運共同體成為中國倡導的新型國際關系、新型全球治理的核心理念,成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集中展示了中國共產黨為人類進步事業而奮斗的天下擔當。

開放對話為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打開了大門

著名漢學家、德國波恩大學東亞系教授沃爾夫岡·顧彬認為,中國是歐洲文明的“福分”,中華文化一直為西方文化提供滋養,但長期以來,西方人並不了解中華文化與世界文明的對話歷史,更不了解中華文化對世界文明的影響。開放對話為當今世界不同文化間互融互鑒、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打開了大門。

如何開放對話?一位西方學者曾經這樣說過,人類的奇遇中最引人入勝的時候,可能就是希臘文明、印度文明和中國文明相遇的時候。希臘哲學強調人-自然關系,印度哲學強調人-神關系,而中國哲學強調人-人關系。

今天,這種引人入勝的時候由“一帶一路”倡議所開啟,將三大世界級文明——中華文明、伊斯蘭文明及基督教文明再次融通起來,以文明之合超越文明之分,在21世紀再現古絲綢之路將中國的“四大發明”通過阿拉伯傳到歐洲,對接農耕文明、游牧文明和海洋文明的氣象。相應地,文明對話也要實現人、自然、神的統一,包容科學的邏輯、藝術的邏輯、意識形態的邏輯。

費孝通先生曰: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可是,如果自己都覺得不美,那該怎麼辦?德國總理默克爾近年感慨: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我們可以完全依賴他人的時代結束了。我們歐洲人真的必須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連德國都如此,遑論一般發展中國家!當我們確定對話式文明時是否考慮到他們有沒有對話能力呢?如何將沒有對話能力的文明也平等地包容進來,形成人類新文明?這正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使命,通過“一帶一路”倡議實現命運自主——成為自己,立己達人,並通過構建互聯互通伙伴網絡形成命運與共關系,構建命運共同體,倡導共塑式人類新文明。

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彰顯人類社會共同理想和美好追求

近代以來,中國著眼於解決的是中國問題:民族獨立、國家富強﹔改革開放以來,中國開始解決發生在中國的世界問題:市場經濟、人民幸福﹔進入新時代,中國越來越多地致力於解決人類問題: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他們共同構成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五大支柱。

在世界局勢處於大轉型、大變革的關口,習近平主席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彰顯人類社會共同理想和美好追求,在新時代將傳統中國天下大同、協和萬邦的思想予以升華,將中國外交的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宗旨予以鑄魂,將中國共產黨為世界進步事業做出新的更大貢獻的世界初心予以宣示,將聯合國憲章的宗旨和原則予以弘揚,得到了國際社會的廣泛而積極的響應。

總之,人類命運共同體不是發明的,而是發現的,發現已有的共同價值觀,不是靜態的,而是動態的,共同塑造人類的共同價值觀或者未來的共同價值觀,它不只是一種對話式文明,還是未來人類文明的塑造。過去的一切,皆為序章。過去的國際體系,只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一個特例,它不是否定過去的,所以這個正在進行時,是一個動態的包容性的建構。

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提出遵循三大邏輯

習近平主席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就是面對全球化逆轉、民粹主義盛行、新技術革命日新月異等形勢,回答“世界向何處去”的根本問題。他同時指出,“我提出‘一帶一路’,就是為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提出遵循三大邏輯:

一是歷史邏輯:不忘人類初心。人類命運共同體並非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相反是從歷史中來,包括古代、近代、當代歷史,又是對歷史的時代提煉和升華。古代世界體系是多中心的、多元的,各個國際體系,各個文明之間,聯系是時斷時續的,不穩定的(正如絲綢之路歷史所展示的),所以要汲取中國傳統和合文化和其他各種傳統文化的通約性,並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凝聚出來人類命運共同體,就是人類要不忘初心。近代以來國際體系實際上是一個中心——西方中心,威斯特伐利亞體系以民族主權國家為基本單元,我們是要堅持主權原則,但是要超越國家層面,包括超越歐洲主權讓渡的層面,提出了人類命運共同體。近代以來形成的是所謂的人類是工業革命、地理大發現塑造的人類中心主義——人類世,我們現在要超越這個,要保護環境,把人類放在自然的一部分來看待。所以,人類命運共同體從古代、近代和當代歷史中來,但也是對歷史的一種繼承和超越。

二是時代邏輯:回答時代之問。當今世界,經濟全球化,政治地方化,文化多元而極端化,恐怖主義、民粹主義、反猶主義等盛行。人類命運共同體是各種文化的價值通約,既發現、發掘還塑造人類共同價值觀,也是解決人類問題的智慧和方案。典型的時代之問,就是超越過去的。經濟全球化所謂的相互依存,更多是依存美國霸權,現在被特朗普當武器來用。我們要從相互依存到命運與共,這不是一種從屬關系,沒有一個中心,而是多中心網格狀。這要落實於國內治理,尤其是政黨治理,超越利益集團、選舉政治,強調以人民為中心的理念,推動政黨的轉型,可以說也是人類政治文明的重塑。

三是思維邏輯:從后天看明天。未來已至而可知,只是分布不均,感知有異。人類已經邁入工業革命4.0門檻,人工智能、大數據、萬物互聯、泛在化,從原來的人化自然到現在人化人……人工智能是繼狩獵社會、農耕社會、工業社會、信息社會之后出現的新一代社會形態,其命名充分體現了科技創新引導社會變革的含義。習近平主席多次指出公海、太空、網絡、極地這些人類新的領域不可能再重復過去的弱肉強食、零和博弈的法則。我們熱議人工智能,但世界上還有將近一半的人沒有用上互聯網,十幾億人沒有用上電!我們討論人工智能的時候,他們則擔心會進一步被邊緣化,所以要強調人類命運共同體。不能強者更強、弱者更弱。

相應的,不難明白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三大意義。一是超越傳統消極命運觀,積極進取。二是超越消極人類命運觀,塑造共同體。三是超越傳統意識形態的階級斗爭學說,合力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國際意義

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世俗文明的終極關懷與文化自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政治意義,就是中國共產黨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提倡各國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也不難明白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政策涵義:

首先,告別近代,走出西方。近代以來老是講中學為體、西學為用,或者西學為體、中學為用,今天人類命運共同體要強調人類為體、世界為用。人類命運共同體要通三統:各國傳統文化、西方道統及馬克思主義正統。這個就是一個集大成:東西南北、古今中外。

其次,強調國際責任。西方經濟學中有一個重要名詞——“帕累托改進”,中國有學者創造出了一個新概念——“孔子改進”。“孔子改進”的層次更高,因為孔子講“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即自己要成功,也要讓別人成功,自己要富裕,也要別人跟著一塊富裕。孔子的想法,恰恰代表了中國提出建設人類命運共同體偉大目標的歷史傳承,代表了中國的一種願望。

再次,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政治涵義還包括為全球化、全球治理鑄魂。要強調包容性的全球化,超越那種經濟全球化、政治地方化的對立。西方全球治理不問為誰治理的問題,現在強調以人為本,為人類治理。這就要實現從原來的國際秩序到現在人類秩序的超越。

“一帶一路”與人類命運共同體,為超越科學乃分科之學的西學局限,打造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懷東西南北的大學問提出了時代命題。要超越科學思維,超越古今中外、東西南北分野,樹立人類整體觀、命運觀、共同體觀,推動人文社科、自然科學的大融合,各國傳統文化的大融通,未來科學的大引領。

“一帶一路”、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國際意義,可以說承載著21世紀的“張載命題”:為天地立心,就是激活“和平合作、開放包容、互學互鑒、互利共贏”的絲路精神,開創以相互尊重、公平正義、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探尋21世紀人類共同價值體系,建設人類命運共同體。為生民立命,就是鼓勵各國走符合自身國情的發展道路,實現中國夢與各國夢融通,共同成就世界夢。為往聖繼絕學,就是實現人類永續發展,各種文明、發展模式相得益彰、美美與共,開創中華文明與各種文明共同復興的美好前景。為萬世開太平,就是推動人類的公平正義事業,締造“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的世界,實現全球化時代的“天下大同”。

“一帶一路”的核心思想正是互聯互通,推動構建全球互聯互通伙伴網絡,將世界功能性連在一起,因為人類命運早已緊密相連,主動謀劃命運共同體而非被動地休戚與共,這就是“一帶一路”的初衷,目的在於建設一個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的世界。

人類命運共同體被多次寫進聯合國有關決議,成為新時代的中國學、全球學。傳統西學有三大學問:一是關於西方的古典學——一切學問都是對柏拉圖的闡釋﹔二是關於東方的東方學:埃及學、埃塞學、波斯學、漢學﹔三是關於人類文明的人類學——未開化世界。一句話,西學是關於“我者-他者”的學問,后兩者都是“他者”,尤其人類學具有文明歧視性。人類命運共同體學,超越人類中心論,是超越天下主義、古今中外、東西南北的大學問,正在開啟文明對話3.0時代,引領人類文明從交流、對話向共塑文明飛躍。

(作者為中國人民大學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院副院長)

(責編:孫爽、艾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