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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六祖壇經》版本及其注解研究概述

2015年12月23日10:17來源:中國社會科學報國家社科基金專刊

作者為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六祖壇經》對勘集釋”負責人、淮北師范大學講師

《六祖壇經》是一部記載禪宗第六祖惠能言行語錄的中國佛教基本經典。歷史上,《六祖壇經》從南方傳向北方,從中國傳入朝鮮和日本,晚近又從東方傳到西方,形成許多《六祖壇經》版本,如法海集記《六祖壇經》在敦煌地區比較流行,惠昕所述《六祖壇經》在日本比較流行,德異重刊《六祖壇經》在朝鮮半島比較流行,宗寶所編《六祖壇經》則是元代以后普遍流行的本子。歷史上還形成了許多《六祖壇經》的注解作品,除大量參究文獻外,還有一定數量的專著。特別是20世紀以發現古老的《六祖壇經》版本為契機,又創作了許多新的注解。《六祖壇經》的不同版本及注解共同構成詮釋《六祖壇經》的文獻群。20世紀以來,海內外有關《六祖壇經》及注解的整理與研究,大致有三種類型。

一是以敦煌本《六祖壇經》為主導的整理和研究。如日本鈴木大拙《敦煌出土六祖壇經》、孟東燮《敦煌本〈壇經〉的校訂本》、中島志郎《六祖壇經》﹔中國大陸郭朋《壇經校釋》、周紹良《敦煌寫本壇經原本》、李申與方廣錩《敦煌壇經合校簡注》、潘桂明《壇經全譯》、楊曾文《新版敦煌新本六祖壇經》、鄧文寬《六祖壇經》、方廣錩等《敦煌本〈壇經〉校釋疏義》(進行中),台灣地區潘重規《敦煌壇經新書及附冊》、黃連忠《敦博本六祖壇經校釋》﹔韓國金知見《校注敦煌六祖壇經》、鄭性本《敦煌本六祖壇經》﹔西方陳榮捷《壇經》、楊波斯基《敦煌寫本六祖壇經譯注》。這些著作都力圖對敦煌本《六祖壇經》進行謄錄和校釋,以求疏通義理乃至揭示早期禪宗歷史與思想,取得了不少共識。然而,由於研究者各自的學術積累以及立場和研究方法常有差異,加之敦煌本《六祖壇經》斷斷續續地出現,導致一些研究結論有所差別甚至相互矛盾。另外,不少研究者存在以此類寫本形成較早而貶低其他類型版本的傾向。

由敦煌本《六祖壇經》研究的帶動,惠昕所述《六祖壇經》和德異重刊《六祖壇經》的搜集整理和注解也分別在日本和韓國發展起來,代表性的著作是日本中川孝《六祖壇經》和韓國光德《六祖壇經》。除此之外,日本中島隆藏的《關於“曹溪南華禪寺建寺一千五百周年紀念”刊行德清校勘〈六祖壇經〉》是首次對明代德清校勘《六祖壇經》的研究。雖然這些研究不多,但整體上開拓了具有地域性《六祖壇經》注解的研究空間。

二是《六祖壇經》集成本。鑒於《六祖壇經》版本眾多,學者頗感不便,因此將多種版本合為一本,並予以簡要解說,遂成海內外學者的共識。如1944年《普慧大藏經》第16函便收有敦煌本、惠昕本、王起隆本及鼓山本四種典型的《六祖壇經》版本,是為郭朋《壇經對勘》的底本,對大陸《六祖壇經》研究產生了深刻影響。不過,由於其是重刻且有校勘乃至誤排,故不如柳田聖山以影印方式出版的《六祖壇經諸本集成》的資料性更強。柳本對藍吉富主編的《禪宗全書》之《六祖壇經諸本集成》和明生主編的《六祖壇經集成》影響較大,但此二本又各有特點。藍本不僅將張曼濤主編的《六祖壇經研究論集》納入柳本中,還收有鈴木大拙、丁福寶、許聖可、郭朋關於《六祖壇經》的校注﹔明本對柳本雖然增補了國內發現的新版本,但又刪除了其中一些版本。二者都沒有對現存日、韓乃至台灣地區的一些重要《六祖壇經》版本予以收錄。在這種情況下,有必要參考石井修道《惠昕本六祖壇經的研究》、史金波《西夏文〈六祖壇經〉殘頁譯釋》等關於某類《壇經》版本的集成著作。從整體上看,這些著作雖然提供了比較珍貴的重要《六祖壇經》版本,有助於較快掌握《六祖壇經》版本流傳概況,但其解說多數過於簡約。另外,這些作品雖然個別注意搜集近代《六祖壇經》注解,但仍有重要遺漏,且對古代《六祖壇經》注解的搜集整理也尚未啟動。

三是以宗寶本《六祖壇經》為主導的讀本。由於宗寶本自元代以來便是普遍流行的《六祖壇經》版本,所以一般古代的《六祖壇經》注解均以宗寶本為底本。這一傳統隨著敦煌本、惠昕本及德異本的重現而有所停滯,直至人間佛教運動在海峽兩岸蓬勃開展,才在學術界和佛教界重興起來。佛教界如星雲《六祖壇經講話》、淨慧《壇經一滴》等,學術界如魏道儒、李申、吳平、葛兆光、洪修平、王月清、陳兵等先后都有關於宗寶本《六祖壇經》的讀本面世。比較而言,佛教界著作多結合當下現實社會人生進行注解,學術界則多注重闡發其所蘊含的古代社會人文情境,面向的都是一般讀者,相對缺乏深刻的學理分析。整體上看,在這些宗寶本《六祖壇經》讀本中,雖然涉及一些古代《六祖壇經》參究和注解的部分內容,但全面搜集和深入研究工作尚付闕如。

(責編:李葉、程宏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