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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體系探索研究”引發國際學術界熱烈回應

2015年06月26日16:42來源:全國哲學社會科學工作辦公室

2014年5月,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旅游人類學家尼爾森•格拉本教授、哈佛大學人類學家邁克爾•赫茲菲爾德教授,澳大利亞國立大學遺產和博物館研究中心的勞拉簡•史密斯教授,以及澳大利亞國立大學亞太研究院中國研究中心青年學者朱煜杰博士,應課題組首席專家彭兆榮教授之邀前來中國訪學,就當前國際遺產研究的若干前沿議題以及遺產體系的“中國范式”探索研究,從人類學角度進行了深入探討。這些討論經由會議發言、系列講座、訪談等多種方式展開,立足多元的視角,有助於推進當前學術界關於遺產對象與話語、遺產操作與社區實踐、遺產記憶與游客情感等問題的理解與反思。

“全球化”語境迫使中國學者面對所有重大問題都要站在“國際化”的高度來思考問題。在探索中國本土非物質文化遺產體系建構道路的過程,首席專家彭兆榮教授基於本土知識傳統的重構來推動中西方遺產對話,以典出《易•系辭上》“生生之為易”的“生生”觀念來重新揭示“可持續發展”的本土價值倫理。所謂“生生”,意指“援天道証人事”之道和“陰陽相生”之道,是生命生成、養育和生命力維持的原生道理。“生生”之道同時意味著,任何一個文化遺產除了其生成的歷史邏輯外,還需要一個養育制度的保障性作用。首席專家提出,中國文化遺產的生養方式和制度可為文化遺產的存續和發展提供獨特、有效的制度保障,集中國智慧、中國知識、中國經驗、中國技藝於一體。

格拉本教授和史密斯教授均對彭兆榮教授的觀點作出了回應。史密斯教授評價彭教授基於中國傳統文化語境所進行的遺產知識考古具有重要意義。遺產“生生”觀念的提出有助於使《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在中國本土的文化語境中生成新的意義,從而為中國的多元族群、社區所理解。建構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體系的探索,可以幫助非遺公約國際化的遺產保護實踐與標准,與中國特定的文化環境相結合而產生必要的化合反應。因為任何成熟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體系都必須整合各種文化多樣性,以達成不同文化群體的多元化意願。格拉本教授也贊同“生生”觀、“養育制度”等對當今中國遺產實踐問題的重要意義。他認為,像中國這樣的國家在今天不可能存在於沒有變化的環境中。人們談論著“可持續性”,但迄今為止也人們也都沒見到過真正的“可持續性”。因此,人們所嘗試的或許是平衡種種正在發生的變化。只是通過管理這些變化,可以接近“可持續性”而已。彭兆榮教授經由中國歷史圖像、思想資源的再闡釋來建立適用於當下的“生生”觀念,強調了遺產體系並非靜態的對象,遺產實踐過程中不斷發生這樣那樣的變化,唯有變化才是永恆的。“生生”就如同是一個樹狀螺旋似上升的系統模型,對保護遺產、管理變化而言是一個很好的模式。其最重要的內核即是對“關系”之重要價值意義的再發現。遺產與生活、自然、生態和歷史相關,“生生”強調的正是一件事物與另一件相關,創造了一個堅實的意義網絡,使人跟隨意義之網而行動。正是關系為事物賦予了意義。

在東西方遺產對話展開的同時,東方文化內部不同國家、地方傳統之間的對話也具有同樣重要的價值意義。2014年7月,首席專家彭兆榮教授率領課題組成員赴日本出席“國際社會學大會”,並前往大阪國立民族博物館、京都、富士山等日本著名世界遺產地進行考察和訪學,與日本人類學民族學和遺產研究領域的學者等進行的廣泛而深入的對話。

在交流過程中,首席專家就“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體系探索研究”課題的緣起背景、基本思路和研究推進情況向日本專家進行了概要性介紹。並且指出:當下播散於世界的“遺產事業”是全球化的產物,“地球村”成了人類關系共同體新的單位表述。這一邏輯遵循著西方式的知識生成原理,因而是歐洲歷史演化的產物。“遺產運動”不僅可以提升保護的有效性,還可以使人們在這一過程中重新發現自我。我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戰略同樣要面對“全球話語”,也要在這一歷史語境中,根據我國的國情,自覺地到自己的文化傳統中去選擇符合中華文明的自我生存和傳續的遺產“文本”。在日益變化的形勢中不斷地對國家的遺產體系進行適時的調整和改造,使之在制定國家文化戰略,確立社會發展方向,樹立國家形象等方面起到無可代替的作用。因此,探索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中國范式”,在方法上不是解決單一問題,而將關涉社會和文化的整體。

這一觀點,引起了日本學者的高度關注和積極回應。日本文化人類學學會前會長渡邊欣雄教授、國立民族博物館民族學社會研究部部長韓敏教授、國立民族博物館民族社會研究部朝倉敏夫教授、橫山廣子准教授、人類研究機構先端人類學研究部飯田卓准教授等,紛紛附議古老的東方智慧,理應透過無形文化遺產,對整個世界的遺產認知和傳承加以挑戰﹔建立和維護本土無形文化遺產體系,乃是保持文化多樣性和實現文化認同的基本保証。而作為世界無形文化遺產先行國,日本學者也以“和食”申遺為例,指出“遺產化”的利弊兩端必須要慎重考慮,這是一個非常復雜而動態的結構。當“和食”成為國家遺產,即“民族性”象征符號和文化資本,就必然會遮蓋地方性的多樣飲食文化元素。而這樣的“話語權力”和“話語模式”,很大程度上會改變和正在改變人們的價值觀。

在“遺產化”、“遺產政治”和“遺產體系”的話題之后,彭兆榮教授與日本學者還將討論引申到了“文化遺產研究的人類學視野與方法”。在全球遺產運動的語境下,目前參與文化遺產研究的學科很多,領域也很廣泛。不同學科將各自的觸角深入其中,各學科的特質、品性、理念、方法和手段也大量滲入、移植到具體的遺產研究中。學者們一致認為,文化遺產的人類學研究,應該著眼於文化遺產的“持續活化”給人群行為實踐帶來的變因與動能。無形文化遺產的概念固然重要,但相比建構一種文化符號而言,更為重要的是作為生活慣習的遺產實踐與傳承。人類學者通過參與式觀察,能夠從真實生活中的民眾視野來看待文化遺產這個問題。

上述國際對話的成功開展,再次彰顯了開創遺產體系的“中國范式”探索研究的重要意義。首席專家彭兆榮教授將繼續帶領全體課題組成員致力於推動中國本土的遺產理論和實踐的發展,在世界遺產事業舞台上發出中國的聲音,並已得到來自美國、德國、英國、澳大利亞、日本以及台灣地區同領域相關學者的關注和回應。

(課題組供稿)

(責編:實習生、張文卓(實習生))